紀遇深眸光晦暗,深處暗潮涌動,似乎在山雨欲來,如今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昏暗的夜色下,傅明禮看不清他的神色,便兀自猜測著他是不是還在猶豫不決,舊情難忘。
紀遇深看著是個留美歸國的矜貴公子,骨子里卻是個思想封建的小古板,還有著極為龜毛的潔癖。
傅明禮點了根煙,吞云吐霧之間,話語涼薄無情:“要我說,你要是真起了心思,就把她給包了,養上個幾年,事后多給些錢打發了。”
“老紀,像我們這樣長在紙醉金迷的浪蕩公子哥,流連花叢才正常,包養幾個女大學生根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兒?!?
他還舉了幾個身邊的例子:“想當初,峰子他哥娶他嫂子的時候情深幾許,如今不照樣在外面養起了情人,還有你的那些叔叔們,一個個不都包養著女大學生,還有你爸,我不信你不知道他在外面養著女人?!?
傅明禮深吸了一口煙,嗤笑道:“我們這個圈子里的人,真情是最不要緊的,性和愛永遠都是分開的?!?
紀遇深不置可否,那些事兒他都清楚,但別人是別人,他是他。
他有心反駁,卻覺得自己也沒有資格,因為他也起了色心,開始貪戀過溫香軟玉的生活。
紀遇深面色深沉,最終只是拍了拍傅明禮的肩,無奈道:“我有我的顧慮,你別操心了,回去喝酒吧。”
他不是什么圣人,傅明禮也高估了他的操守,真以為他是什么坐懷不亂的君子!
只要是男人,就很難抗拒容色的誘惑。
從鄭媗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想過放過她。
只是他在思考,該以怎樣的手段和方式迫她委身于他。
談情,她還不配。
談錢,她恐不愿。
醉心學習的人多少是有點傲氣在身上的,輕易不肯為錢折腰。
不過,可由不得她!
鄭媗,他勢在必得。
——
第二天上午,鄭媗剛上完建筑力學和建筑設計兩節大課。
下課鈴聲一響,喬簡寧的奪命連環call就來了。
喬簡寧上午只有一節商法學的大課,十點左右就結束了。
值得一提的是,經過一年的努力,她調劑成功,第二學年就已經轉到了法學院。
雖然是跨院轉專業,但由于大一一般是公共課程多一點,專業課不多,所以院內沒要求留級,她仍算是大二學生。
但是她必須要修夠學分,大一時沒學的課程現在全要補上,比同一專業的同班同學多了三門專業課。
自然要努力非常,不然期末考試能不能過都是個問題。
所以,她下課后就去了圖書館,到快放學了才出來去占位置。
博海大學的學生不少,本科生和研究生加起來,尤其是中午放學,人流量巨大,吃飯時位置很緊張,一般學生都會先占位置后打飯。
“媗媗,我給你占好了位置,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
“嗯,米飯吧,一份青椒肉絲,一份番茄炒蛋?!?
“好,我把書包放在了食堂二樓大廳偏門,就是我們常坐的那個位置,你到了直接去那里。”
鄭媗加快了下樓的腳步:“我馬上。”
鄭媗到時,只看到了人山人海,每個窗口前都排了長長的一條隊。
今天是周一,學生基本上都有課,人自然就多了。
“媗媗,你比往常來得要快一些啊?!?
鄭媗剛放下書包,喬簡寧就一手一個餐盤回來了。
“快坐下,吃飯?!?
喬簡寧坐下后,沒有動筷子,只是一臉著迷得盯著鄭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