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言的辦事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從來不讓鄭媗操心,基本上她有什么要求,李沐言都會盡量為她做到。
周一上午十點,她剛結束了早晨第一節建筑力學的大課,還沒走到第二節大課建筑設計的教室,銀行的到賬信息已經來了。
兩千萬。
不僅沒少,反而比昨夜李沐言說得一千八百一十四萬多出不少。
看樣子是直接給整了,還挺大方!
鄭媗冷笑。
有人上趕著要當冤大頭,那她就不客氣地笑納了。
等回頭給沐言哥和董叔一人包個大紅包,全當是冤大頭對他們三人扶貧了!
中午的時候,鄭鈞遵守約定早早的就等在學校門口了。
兄妹倆美美地吃了一頓日式料理,吃飽喝足后,略微小憩。
而后鄭鈞帶著她開始輾轉于各大商場專柜,衣服、包包、首飾,看中了就買。
直到在一家珠寶品牌專柜,鄭鈞停住了腳步。
他相中了一枚求婚戒指,猶豫再三。
鄭鈞猶豫并非他不夠愛,也不是他不想求婚,而是他根本不確定,眼下的情形和局勢是否適合求婚。
他其實是不自信的。
他很愛很愛她,卻恐懼自己不夠愛她,不能為她堅持到底。
他想和她求婚,卻擔心自己給她希望,無法做到履行承諾。
他想同她長久,卻害怕父母執意相逼,迫不得已與她分離。
哪怕被冠上年輕有為、成熟穩重標簽的鄭鈞,在遇到愛情時,也只是一個懦夫。
他遠遠沒有工作中的自信和勇氣。
還是鄭媗點醒了他。
鄭媗把鄭鈞的躊躇、彷徨盡收眼底,她很清楚,鄭鈞是矛盾又掙扎的。
鄭鈞需要一個人做他堅強的后盾,幫助他走過這個深陷其中、左右為難的泥沼。
鄭媗無疑是很好的人選。
她也很樂意。
鄭媗平靜有力的目光直視著鄭鈞,探尋般的問道:“哥,你確定你愛她嗎?即便這份情或許會讓你失去所有?”
鄭鈞愣住,隨即笑得很暢快,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我很確定。”
他深邃的目光遙望著門外絡繹不絕的人流,似乎看到了世事變遷,沒有什么是永恒不變的。
“我不懼怕失去我所擁有的一切,財富和地位都是虛妄,她比我自己更重要,但我不確定在家族責任和愛情之間我會更傾向誰?”
鄭鈞苦笑,看著鄭媗的目光帶著無盡的悲涼和無奈:“媗媗,爸媽生我養我,盡心竭力培養我,我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做一個為愛情放棄家族和責任的白眼狼,那樣,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整個家族的興衰和責任都壓在他身上,情愛跟它比起來,猶如螞蟻和大象的差距。
鄭媗微笑道:“當你拿家族責任和愛情做對比時,就已經分出孰輕孰重了!”
鄭鈞驚愕,隨即失笑。
鄭媗的話猶如醍醐灌頂,讓他瞬間破開迷障。
是啊,從前的鄭鈞把事業和家庭永遠是放在第一位的,眼里心里根本沒有愛情的存在。
現在,都能難分高下,旗鼓相當,可見愛情已經占據了上風。
鄭鈞的眼神漸漸清明,也褪去了迷茫,重新變得光彩奪目。
鄭媗目光含笑:“你已經想通了,就勇敢去嘗試吧,哪怕最后會是一場空,但你努力過,只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罷了。”
她認真地看著鄭鈞:“哥,在這段不被祝福的愛情里,我知道你壓力很大,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人要承受的壓力遠比你更大。”
“我不清楚她的家庭到底有多復雜,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