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秀好整以暇地看著地上向她搖尾乞憐的人垂死掙扎,卻在提起女兒時逐漸斂去了眼中的快感。
她變得慌亂,變得無措。
是啊,她的莉莉最善良了,平常看到一只流浪貓都會心生憐憫。
要是莉莉知道她做了這些,一定會生她氣的,一定會的。
可是,就這么放過她好不容易俘獲來的戰利品,她不甘心!
“起來!”
宋文秀咬咬牙,將鄭媗拖著站了起來,拽著她往一條荒無人煙的小路上走。
雜草叢生,崎嶇不平。
鄭媗踉踉蹌蹌地往前走,顧不上渾身上下的疼痛,打量著周圍的原生態環境,一顆心徹底沉到谷底。
肉眼能看得到的地方,沒有人家。
換言之,她無法向人求救,就算死在這里,都沒人知道。
有可能,她真的會死在這里。
不過……
鄭媗側頭往后看了看,手腕上的波斯貓在夕陽的折射下熠熠生輝。
如果紀遇深還顧念她的生死……
夜色朦朧。
宋文秀在看了手機后,氣急敗壞地將鄭媗丟進一個早就埋好的深坑。
一鐵鍬一鐵鍬的土紛紛揚揚,砸在鄭媗頭上,臉上,身上。
可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腹中絞痛,讓她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思考自己今天要被活埋的下場。
灰頭土臉的人,痛苦難耐地咬著嘴唇,很快血紅一片,又被揮灑而下的塵土遮蓋。
“求你……我肚子……好疼……”
鄭媗微張紅唇,聲若蚊蠅地說出這幾個字,口腔里彌漫著血液和泥土混合的腥氣。
好疼……
宋文秀暢快地欣賞著她的狼狽姿態,語氣帶著濃濃的憎恨。
“不是我不給你留活路,要怪就怪紀遇深,是他半點沒顧及你的死活!”
“我給他留了言,讓他拿鄧希茹的命來換你,可他到現在都沒動靜!”
“我管不了這么多了,他幫那賤人害我女兒,我就活埋了他老婆孩子!憑什么只有我一個人痛苦?憑什么!”
“我要讓他也嘗嘗我的滋味!”
宋文秀的動作不停,熟練至極,咧開嘴瘋狂大笑,似乎想起了某些讓她痛快的事。
“朱秉謙那個禽獸,背著我養了小三就算了,還生了兩個孽種,真當我不知道?”
“他拿我的莉莉的名譽去換金錢和升遷的機會,我怎能容他!還想踹了我和賤人雙宿雙飛,一家四口美滿幸福?做夢!”
“我活埋了那個賤人和兩個雜種,看著她們在我面前咽氣,死不瞑目,你不懂那種感覺,就像是多年宿怨一朝盡散,我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
“還有朱秉謙,真以為我會放過他,他既然不配做父親,那我就送他斷子絕孫、仕途中斷!”
“大家都不要活了!”
“哈哈! 哈哈!”
宋文秀已經瘋了,自從唯一的女兒朱莉慘死后,她就變成了披著人皮的一個魔鬼!
早逝的父母,不忠虛偽的丈夫,時常挑釁的小三,揚言要讓她去乞討的孽種。
還有她不幸早逝的女兒……
那是她活著唯一的指望和精神寄托。
可鄧希茹生生摧毀了她的希望
她的莉莉啊,從來都穩重小心,不會喝酒,不敢重踩油門,速度從來不敢超過三十碼,那樣的她怎么會是車禍過錯方!
紀遇深問都不問,就定了她女兒的罪,讓他女兒死也要滿身污垢。
所以,她一定要為女兒報仇!
鄭媗意識漸漸渙散,可那聲厲泣血的控訴猶如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