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縉川抱著鄭媗回家時,莫妮卡剛掙脫繩索跌跌撞撞跑出來,失聲大喊。
“快救羅塞拉小姐……”
看到霍縉川懷里的人后,噤了聲。
覺察到鄭媗的情況不太對,她壓低聲音小聲問,“霍先生,她這是怎么了,東西還需要收拾么……”
霍縉川一個眼風掃過去,“不用收拾東西了,回你自己家去,她這里有我。”
步伐不停歇地往屋里走去。
鄭媗的房間被人翻的凌亂不堪,床單被罩卷成一團,枕頭扔在地上。
霍縉川眉心緊蹙,將鄭媗放在椅子上,對著她輕言細語,“我換一下床單被套,乖乖等我,馬上就好。”
女人呆呆的坐在那兒,沒回應。
霍縉川摸了摸鄭媗的腦袋,輕笑。
大手一揮,將床上東西一窩蜂掃落在地上,從衣柜里拿出干凈的床單換上,枕套也換了,還取了一床新的蠶絲被。
忙活完一切,他彎腰去抱鄭媗。
女人卻抗拒的推開他,渾身都豎起了利刺,“滾!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管我!”
“是!我是又瞎了!但我有手有腳!用不著你一個陌生人獻殷勤!滾啊!你滾!”
“我死了都跟你沒關系!”
霍縉川把她擁入懷里,力氣大的似乎要把人捏碎了揉進骨血里,生死相依。
他嘶啞著嗓音鄭重承諾。
“媗媗別怕,我會是你的眼睛。”
然后不由分說地抱起鄭媗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強迫她閉上眼睛。
“聽話,別多想,先安心地睡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保證,你不會瞎的。”
男人的話那么真誠,給人的安全感是多少句寬慰都無法比擬的,好似母親的搖籃曲一樣,喚醒了人內心的軟弱。
鄭媗不知不覺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是被尿憋醒的,眼前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這一次,幸運沒有眷顧他。
她坐在床上愣了好久,才輕手輕腳下了床,慢慢的一點點摸進洗手間。
這些事先預演過,雖然途中碰到了一些障礙物,總算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馬桶。
順利沖完水,她準備去洗手。
抬腳朝洗手池的位置走去,不知踩到了什么,她整個人猛的向前摔去。
好疼……
鄭媗疼的淚花都冒出來了,她撐著胳膊爬起來,幸運的摸到了洗手池的臺面。
明明很冰冷,她卻熱淚盈眶。
洗完手,扶著門框出了洗手間。
雙手摸著前進,她沒料到臥室的木質地板翹起一個角,猝不及防絆了她一腳。
鄭媗直接重重地磕在地上。
雙膝跪地,胳膊肘撞在衣柜的邊框上,當即疼的她抱著胳膊,沁出了眼淚。
緩了好久,她不服輸地再次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一步一步挪去了客廳。
茶幾上放著醫藥箱。
她胳膊應該是破皮了,需要用碘伏消毒一下,一點小事,沒關系,她自己可以的。
過分堅韌的女人如愿摸到了碘伏,卻在拿棉簽時不小心碰倒了早已涼掉的咖啡,手忙腳亂去扶,碘伏又灑了自己一身。
涼涼的濕冷粘膩感貼在身上。
到了此刻,鄭媗強行偽裝起來的堅強終于全面崩塌,徹底潰不成軍。
她縮在沙發上,抱著雙腿,失聲痛哭。
廢人……
她現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除了添亂惹事,什么都做不了。
“媽媽!”
大門從外面打開,一個小身板風風火火地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