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亂進行時,永歷小朝廷的臨時營地,正陷入刀槍火海中,怒吼聲,廝殺聲,驚叫聲,慘叫聲,響徹整個南甸司。
可以想象,人心惶惶的西逃大軍,副將楊武的亂兵,猶如一顆星星之火,徹底點燃了,大西軍舊將的流賊獸性。
不多時,周邊更多的亂兵亂將也加入進來,趁火打劫,奸淫擄掠,都想狠狠撈一筆。
“啊、啊、啊”
“求求你,別殺我,這些錢都是你的”
一隊裹著黑布的亂兵,雙眼赤紅,面目猙獰,拿著大刀長槍,闖進一個朝廷官員的帳篷里,引起陣陣驚叫聲,討饒聲。
“嘿、嘿、嘿”
就在這時,楊武手下的一個游擊,嘿嘿一笑,從亂兵中擠出來,拎著腰刀,遙指帳篷里的官員和他的家眷們。
滿臉猥瑣的淫笑著,咄咄逼人,肆無忌憚的吼道:
“他娘的狗官,剁了你,這些錢財,還有她們,都是俺們的,哈哈哈”
“兄弟們,動手,別客氣哈,一個個來嘗鮮”
老規矩,流賊所過之處,黃白貴重之物統統收走,貴婦少女更是精品,大家都好那一口,都得嘗嘗。
“噗呲、噗呲”
“啊,相公,不要啊”
“爹,救救我,不要啊,不要過來”
這幫獸兵們,就這么大搖大擺走過去,一刀剁了這個官員,然后對著一群女家眷,蜂擁而上,奸淫擄掠。
副將楊武的幾百兵馬,殺散錦衣衛后,就開始撒歡了,四處奸淫燒殺搶掠,徹底樂瘋了。
此時此刻,不遠處又出現了幾百兵馬,是一群隊形整齊,紀律嚴明的亂兵,一個個全副武裝,頭戴黑巾,胳膊纏白布。
“兄弟們,殺”
站在隊伍中間的領頭人,對周邊獸兵的暴行,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黑著臉,怒吼著,指揮著200全副武裝的手下,手持巨盾,朝著最中央的中軍大帳,陣列而進。
沒錯,這就是岷王朱雍槺的親衛,千總丁仁帶領的秘密小隊,正在執行打劫任務。
這幫人身穿明軍甲胄,都不用喬裝打扮,趕到達騰沖后,就盯著總兵孫崇雅和副將楊武,一路尾隨而來。
“丁調鼎,快快快,帶人去后面,死死頂住”
首輔馬吉翔,臉色慘白,肝膽俱裂,大聲嘶吼著,催促幾個心腹錦衣衛,趕緊去后面攔住亂兵,以便爭取更多的時間。
緊接著,再回過頭,對著皇帝朱由榔,大聲催促著:
“陛下,快走啊,亂兵就要殺過來了”
這個時候,他們身邊就100多錦衣衛,再不跑,就真的沒機會了。
想不到一波亂兵剛剛走,又來了一波更狠的亂兵,心中大罵,這幫流賊大西軍,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惡性難除。
今晚的一切,似乎又是回到十幾年前,在肇慶被滿清走狗追捕,四處逃亡的日子。
皇帝朱由榔,被幾個錦衣衛攙扶著,臉色灰白,全身癱軟顫抖著,望著心腹馬吉翔,用視乎哀求的口氣,結結巴巴的說道:
“文安侯,母后和太子,還在后面,再等等吧”
再怎么兵亂,生母不能丟,那是孝道,太子不能丟,那是傳承,優柔寡斷的朱由榔,可見腦子還沒有崩掉。
“陛下,形勢危急,先找平陽侯”
首輔馬吉翔,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對著皇帝朱由榔,繼續解釋道,沒辦法,他的老婆孩子女婿,也都顧不上了。
最后回過頭,對著身邊的親信,錦衣衛同知任子信,雙目眥裂,大聲吼道:
“前面開路,走”
很明顯,潞江的韃子不可能飛過來,這就是一群亂兵,先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