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時刻,大渡河南岸,石棉千戶所方向,戰(zhàn)鼓擂擂,槍炮轟鳴,廝殺聲沖天。
西北方向,上游15里的安順場,大幾千明軍將士整裝待發(fā),士氣高昂,殺氣沖天。
“兄弟們,建功立業(yè)的時候到了”
黔國公府家將王盛隆,頂盔摜甲,左手持小圓盾,右手拎著鋼刀,環(huán)顧四周的將士們,振臂一揮,大聲吼道:
“岷王威武,渡河殺韃子,殺漢賊,殺、、、”
北上大軍的主帥是沐天波,同樣私心不小,有了岷王府的嫡系精兵,打敗清軍肯定不在話下,先鋒軍必須是沐王府的人。
沐王府有三大家將,前程最好的反而是當初混的不咋地的魏豹,如今已經(jīng)是手握重兵的副將,而其他兩個王升和王盛隆,還在繼續(xù)蹉跎歲月。
“岷王威武,大明萬歲”
“殺韃子,殺漢賊、殺、、”
“渡河、渡河、殺、、、”
站在旁邊的另一個黔國公府家將王升,還有周邊一千多沐王府家丁,一個個頂盔摜甲,緊跟著王盛隆和王升的號令,放聲怒吼著。
有了二炮二司的火力壓制對岸,沐天波非常有信心登陸北岸,因此前鋒軍都是頂盔摜甲的悍卒,倘若翻船落水,只能怪命不好了。
這個老狐貍,為了征戰(zhàn)四川,這一次又放血了,一半以上都是鐵甲悍卒,手持重盾、大砍刀、長槍、開山斧等等,就是為了陷陣沖殺。
沐王府屹立于云滇兩百多年,即便是經(jīng)歷了叛亂,大西軍也收繳了大量的勛莊,但手里的財富、裝備、錢糧,不要太少,小郡主的嫁妝就是明證。
“兄弟們,裝大散子,點火打炮”
“格老子的,鱉孫小玩意,干死江面上的明賊,送這幫逆畜去喂王八”
站在北岸堤岸上的降將王自德,滿臉戾氣,望著河中央的明賊,拔出隨身的腰刀,惡狠狠的吼道。
下游的槍炮聲,響徹云霄,鎮(zhèn)守靖安堡的清軍,一個個都是老武夫,早就嚴陣以待了,根本不需要中軍大營的將令。
而頂在最前面的王自德,更是在大渡河北岸堤岸上,備好了上好的彈藥,密密麻麻的賊船,沒有什么比大散子更有殺傷力了。
一個月前,這家伙也是明軍,現(xiàn)在搖身一變成了綠營,對以前的明賊更是加倍仇恨。
兩個嬌滴滴的揚州瘦馬,竟被那個老色鬼金維新霸占了,頭頂一片綠,忍了多少年了,如今終于可以放手報復了。
殺父之仇,奪妻(妾)之恨,不共戴天之仇,干掉河對岸的明賊,再南下殺穿云南,抄家滅族永昌金家,讓金維新也品嘗一下妻女被凌辱的滋味。
可惜王自德不知道是,金維新父子早就喂魚了,連同幾個妻妾,全部尸骨無存。
“轟、轟、轟”
僅存的五六門佛郎機炮,還有十幾門虎蹲炮,開始揮灑彈藥,朝著江面上的明軍轟殺過去。
大渡河安順場段,水面寬度大概200多米左右,窄的地方僅有150米,陣地布設在堤岸上的清軍,居高臨下,大散子的射程足夠了。
“他娘的,終于露頭了”
南岸二炮二司的炮兵陣地上,新官上任的參將包杰勛,臉色一喜,終于發(fā)現(xiàn)了清軍的炮陣,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拔出雁翎刀,雙目狠厲的大聲吼道:
“兄弟們,瞄準了,五門一組,點火,放”
沒那金剛鉆,別攬瓷器活,膽敢強渡兇險異常的大渡河,明軍就是有足夠的把握,30門鎮(zhèn)虜將軍炮,5門一輪,分4組火力,足夠對面喝一壺的了。
火炮對決的關鍵,先下手暴露了位置就得遭殃,后下手就是穩(wěn)贏的局面。
“轟、轟、轟”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