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揮,示意心腹們走遠一點,低聲吼罵道:
“你個兔崽子,知道個屁啊”
“咱們身處南門,大金沙江對面就是實皆城,后面更有錫箔江,隨時都有被洞烏蠻偷襲的風險”
“還有啊,這里是戰場,不是昆明的酒樓妓院,隨時會死人的,刀槍劍雨,甲胄就是多一條命,兔崽子懂不懂啊”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下一代要是不行,血汗都得白流了。
大西軍第三代里面,劉震、馬自德、祁三升、魏君重都已經逐漸嶄露頭角,自家的崽子還他媽的吊兒郎當樣。
身處一線戰場,別說是酷日難耐,就是下刀子火海,也不能卸下甲胄,戰場沒有這玩意,就如小媳婦脫光了任人蹂躪。
“轟轟轟”
“啪啪啪”
“殺洞烏蠻,殺賊、殺、、”
“啊啊啊”
馬來城東門外,戰事更是慘烈,站在后陣的晉王李定國,臉色陰沉不定的盯著城墻下,半晌后才緩緩放下望遠鏡。
揮了揮手,示意親衛們都離遠一點,再對著龔銘沉聲問道:
“軍師,岷王有消息嗎?后面咱們該怎么辦?”
以李定國的經驗,昨天就攻上了城墻,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能攻陷馬來城,傷亡是重了一些,但老武夫早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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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最擔心的反而是后路,戰場上的傷亡,都是看得見摸得著,可是朝廷上的刀光劍影,卻讓人霧里看花。
岷王朱雍槺的大軍,令行禁止,疾如雷電,一個月時間就從廣西干到了緬甸,這時候反而不動了,不聞不問最讓人捉摸不透。
“回大王,還是沒有消息”
軍師龔銘眉頭一挑,看著一臉陰郁的李定國,搖了搖頭小聲回道。
心中暗道,這個戰功赫赫的晉王,打心底里還是瞧不上朱雍槺,心有不甘啊,更不愿意承認他的監國。
事到如今,回過頭來想一想,也得確是如此,磨盤山一戰,李定國就是綠葉陪襯,更是岷王朱雍槺崛起的踏腳石。
“大王,事情有點難辦啊”
“屬下本以為岷王監國會直接撲過來,那樣子咱們就被動了,要么接受指揮,要么咱們拼死一搏”
“可是監國大軍并沒有南下,更沒有號令我軍,只是派遣大軍攻占周邊的大小城池,擺明了想坐山觀虎斗”
頓了頓,龔銘看了一眼有點迷茫的李定國,唯一繼續說道:
“其實監國的想法,也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他在賭咱們攻不下阿瓦城,洞烏蠻王更不會交出陛下”
“到了這個時候,我軍的選擇并不多了,要么撤兵遁走,要么趁著監國大軍在后,咱們拼死一搏繼續南下,兵臨阿瓦城,逼迫緬王交出陛下”
“只要咱們手握陛下,回過頭就能以朝廷正統大義,去號令監國的大明軍隊,即便是使喚不動,也能占據主動權”
一直以來,龔銘都認為朱雍槺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喜歡偷雞摸狗、算計撈好處,但經過這一次,他發現真的看走眼了。
按常理推斷,年少輕狂的朱雍槺,如此急迫回師云南,再揮兵入緬甸,肯定會一路追殺下來,逼迫李定國交出兵權,放棄營救朱由榔。
可是朱雍槺非常沉得住氣,竟然蹲著不走了,就這么站在后面,冷眼相看李定國和緬甸拼死搏殺。
還有一點,龔銘都沒敢說出口,他擔心即便是接到了朱由榔,朱雍槺也不一定會放棄監國,甚至是直接火并。
道理很簡單,朱雍槺手握監國大權,軍政糧餉一把抓,其軍隊的戰斗力也經歷了幾次大戰考驗,一點都不比李定國弱勢。
此時此刻,晉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