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為了維護自身統治的合法性，統治者都會想辦法給自己背書，宣稱自己是真命天子。

漢朝時就有天子是上天派下來掌管人間的使者的說法，叫天人感應。

明朝也有，話說朱元璋和馬皇后本是天庭里侍奉玉帝左右的金童玉女，因玉帝看大元統治下的百姓生靈涂炭，決定讓兩人下去推翻大元暴政，男為日，女為月，日月為明，所以叫做明朝。

這種話當個樂子聽聽就好了，也就忽悠忽悠古代那些連字都認不全的老百姓。

但凡有點實力，有點見識的人，誰信你這套鬼話啊！

自古天子，兵強馬壯者得之。

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沒有實力，你就是吹得天花亂墜，說自己是玉皇大帝下凡都沒人會信，大家只會覺得你一定是瘋了。

而有實力就不一樣了，就比如嘉靖皇帝，認為自己能修仙，可以得道成仙，連朝都不上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貨純粹就是魔怔了。

但那又如何？還不是一大堆人趕著捧他臭腳。

為啥？不就是因為他是皇帝，有實力又有勢力，把他捧的開心了自己能有好處嗎！

得虧他是皇帝，這要換成普通人，別人早兩巴掌上來了。幾個菜，喝成這樣？

要不然怎么會有那句話：我若成功，自有大儒替我背書。

只要你贏了，就算再壞，也會有一大堆人搶著幫你背書。如果你輸了，就算再好，也會有人跳出來詆毀你。

李志誠的情況就屬于后者，也就是當初跟錯了老大，打了敗仗，要不然開國元勛，榮華富貴是肯定跑不了的，哪會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里度過余生。

榮華富貴，或許以前李志誠還會在意這些東西，但十幾年的牢獄生涯磨皮了他的菱角。

現在的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如果能出去，一定要找到老婆孩子，然后平平安安的過完余生就好了。

看著新進來的李肯，李志誠剛準備嘲諷兩句，好給自己已經陰暗發臭的人生找找樂子，好讓自己有活著的感覺。

結果押送李肯的兩錦衣衛上來就是一句“他是你爹”。

他是你爹...

是你爹...

你爹...

爹...

這句話把李志誠雷的不清，至于兩錦衣衛后面說了啥，李志誠完全沒聽到。

這么久了，李志誠是想要見自己未蒙面的孩子一面，但也不是這種見法啊！

于是，父子倆罕見的誰都沒有說話，在監獄里，互相大眼瞪小眼。

“你... ...”

良久，李肯開口，罵人的話到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從錦衣衛的話里李肯已經知道自己老爹的罪了，純粹就是當初站錯隊伍惹得禍。

對于這種敗軍之將，古代處理方法一般就兩種。

男的或殺或關，女的直接塞到軍妓院里去。

可想而知，自己母親這些年能夠逍遙法外，自己能成為法外狂徒，當初自己老爹一定廢了不少力。

可以說要不是老爹最后努力了一把，自己現在能不能活著都是個問題。

怪不得每次自己問老媽死鬼老爹是不是掛了的時候，得到的結果就是后腦勺挨了一大比兜。

“...抱歉，這些年，委屈你們母子倆了。”

“...沒什么。”

... ...

又是一陣沉默后，李志誠用只有李肯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怪我...要不是我當初站錯了隊，要不然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

“...未來的事情，沒有人能說清楚，這事...也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