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楊二牛獨自回到了村子里,回到了空蕩蕩冷冷清清的家中。
他獨自坐在沒有開燈的炕上,看著窗外的明月,眼睛已經哭得有些花了。
縱然這楊二牛并非是好人,不過至少有一點,他的確很愛這個妻子,但這也并不能以偏概全說明什么。
花圃沒了,妻子沒了。到頭來不過兩手空空,什么都沒有留下,甚至就連妻子的尸體也帶不回來。
這一夜,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去,卻是在夢中,看到了妻子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二牛,俺疼,俺好疼啊,幫幫俺,幫俺解脫。”
在夢中,楊二牛一把抓住了妻子的手,擔心的問道:
“俺要怎么幫你,快說啊!”
“你快點死,來陪俺,俺寧愿下地獄,也不想這么疼了……”
說著話,劉慧身上的皮肉又開始一塊一塊的潰爛,一塊一塊的往下掉。
這猙獰的一幕讓楊二牛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如夢方歸,卻深刻入骨。
大汗淋漓的楊二牛不斷喘息著,腦海中回想著的盡是方才夢中的場景。
沒有人能夠體會到楊二牛此刻心中的痛苦與煎熬,卻終究是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
與此同時,市醫院里,在這里住院多天的楚雄,終于出院了。
并非是他病被醫治了,反而是因為醫院方面長時間的束手無策,讓楚雄頗為不耐煩。
“老子要轉院,在你們這兒,早晚死在這兒!”
楚雄不顧醫生的勸阻離開了醫院,才剛出醫院,就開始給劉大師打電話。
但一向二十四小時開機的劉大師,今日卻罕見的一連幾通電話都沒接聽,這讓楚雄的心情更加煩躁。
隨手攔下了一輛車,楚雄就回到了別墅,下車時丟了幾張鈔票,渾然不覺他背后的鱗片因此多了幾寸。
楚雄疲憊的推開了房門,被這場病折磨的,他這段時間都沒有休息好。
不發病的時候什么感覺都沒有,可一旦發病就會癢痛難耐,在那段期間,恨不得將自己撞死。
藥也吃了,針也打了,可是這種情況并沒有任何好轉,這才讓楚雄萌生了要轉更好的醫院接受治療的想法。
然而讓楚雄沒有想到的是,他一來到客廳內就看到了劉大師跪在神龕前,一見這一幕,楚雄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給你打電話為什么不接?”
一邊說著楚雄一邊走上前來,可跪在那里,把臉埋在地上的劉大師卻沒有任何回應。
“我問你為什么不接電話?”
氣憤的楚雄上去就是一腳,可怎么也沒想到劉大師就這么躺在了地上。
待看清這張臉時,楚雄愣住了。
劉大師的臉皮不見了,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啃過了似的,沒了臉皮,劉大師的眼睛突兀的鼓在那里,早就沒了氣息。
楚雄愣住了,緊接著踉蹌兩步,要不是扶住了旁邊的神龕,恐怕直接就栽倒在地上了。
也正是扶住了神龕,讓楚雄注意到了神龕上的那個罐子是虛掩著的。
他顫顫巍巍的將蓋子打開,卻見劉大師的臉皮端端正正的放在罐子里,而那只金蟬,就趴在臉皮上。
這只金蟬的背部漆黑,黑的發亮,看著看著,楚雄的眼里便開始浮現出詫異的光芒。
他曾經照鏡子看過自己的后背,后背長滿了密密麻麻,像是鱗片的東西。
但在看到這只金蟬的背部之后,楚雄突然覺得自己背后長的那些東西并不完全像鱗片,反而更像這金蟬的外殼。
這一刻楚雄就像是開竅了似的,腦海中閃過了一道精光。
這幾天的經歷,都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