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插在土堆上的小木牌,不正是墳墓前立著的墓碑嗎?
陸遜俯下身來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這木牌上寫著的字。
“希夷先生,是什么意思?”
沈林和孫淼幾乎想都沒想,就回頭看向了趙雪。
又是香灰又是墳包的,這種事兒或許也只有趙雪能夠解釋清楚了。
幾人哪里知道,這一切都是趙雪與陳峰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因此趙雪一直不動聲色地等待著幾人的詢問。
見幾人看了過來,趙雪佯裝思考片刻,方才開口說道:
“希夷先生,指的是鬼死后的另一個狀態,說來比較復雜,你們只需要知道,這似乎是一個請希夷的儀式。
希夷入夢,可讓人見之所見,想之所想,聞之所聞,或許這就是李晟突然轉性的原因。”
李晟此言一出,沈林頓時皺緊了眉頭:
“是他,一定是他,擅長使用民俗手段,難道他就在古滇市?”
聞聽此言,陸遜看了過來:
“你說的是審判者,可他為什么又幫了我們?”
“我不知道,但他幫我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嗎?”
沈林看著眼前這古怪的袖珍墳包,思索著說道:
“無論是那個定位坐標還是李晟突然轉性,如果真是審判者所為,那他似乎一直在幫我們解決麻煩。
可是為什么呢?我們是對立的,且幫我們還會暴露,他現在就在古滇市,這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陸遜的目光在墳包與趙雪之間來回游移,試圖從細微之處捕捉到更多線索。
“趙雪,你確定這是請希夷的儀式?它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認真。
趙雪輕輕點頭,目光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我雖不完全確定,但根據古籍記載和民間傳說,這種儀式確實與希夷有關。
至于目的,恐怕只有施法者自己清楚。
不過,從李晟的反應來看,這個儀式顯然對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沉默眾人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直到片刻之后,趙雪緩緩開口:
“有沒有一種可能,審判者自始至終都沒有把我們當成過敵人,反而是當成了不同戰線的戰友。
他幫助我們,就是希望我們能夠將一切罪惡繩之以法,這似乎跟他自詡審判者的心理特征并不沖突。”
說來說去,這些不過都是大家各自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能夠佐證,因此最終陸遜還是沖著幾人擺了擺手:
“這件事可以回來再討論,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想辦法確定李晟的口供。
至于此事究竟是不是審判者所為?若是他所為又有什么目的,只能慢慢去調查了。”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提邢司走去,只有沈林獨自站在原地愣了許久。他皺著眉頭看向墳包的眼神,若有所思。
眼神里除了復雜的情緒之外,還夾雜著幾分動搖。
“他……不是敵人?”
沈林也說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怎樣的心情,長時間以來,審判者幾乎占據了沈林所有的精力。
可隨著對這個審判者的越發深入,沈林也開始覺得似乎一切并非如自己先前所感知的那樣。
審判者一次又一次的在關鍵時刻為提邢司提供有利信息,唯一能解釋的似乎就只有趙雪提出的那個觀點。
審判者并未將他們當成是敵人,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的予以幫助。
可這又讓沈林覺得矛盾,審判者終究是一個私刑者,他的審判沒有任何法律賦予的權利,這在律法角度終究是有罪的。
提邢司內,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