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很安靜,只能聽到儀器的嘀嘀聲。
將致覺得頭痛欲裂,意識正在和身體抗衡,好不容易睜開了眼。
眼前是一片雪白,將致眨了眨眼睛,意識到自己在病房里,可卻無法動彈。
將致微微側眸,看見趴在病床邊上的邊適,他似乎睡得很沉。
“邊……”將致一張口,嗓子的刺痛感就傳出來,仿佛被針扎一般,他好不容易動了動手,摸了摸邊適額角的碎發。
邊適警惕地睜眼,瞬間抬手握住將致的手。
看清是將致醒來了,邊適眼中的冰冷轉瞬即逝,瞬間被驚喜替代。
“將致,你終于醒了。”邊適連忙按了床頭的呼叫鈴,又手足無措地站起身,湊到他身邊。
“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身上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將致有些疲憊的眨了眨眼,他示意邊適把他扶起來,可下一秒他就微微愣住。
“這是什么?”將致的聲音無比沙啞,還好邊適離得很近,才能聽清他說什么。
邊適垂眸看了眼將致的臉,聲音輕柔道:“是止咬器,你被喪尸抓傷了避免出現意外,所以得戴上這東西。”
將致嗯了一聲,似乎累到說不出話了,就只默默地看著邊適,一秒也不愿轉移視線。
邊適一直在看醫生什么時候來,余光看見將致的動作,他伸手捏了捏將致的手,解釋道:“你暈了兩天,這期間一直高燒不斷,要是再不醒,你父親就要強制給你做手術了。”
說起手術,邊適就心驚,“你知道他想要你的腺體嗎?你都受傷昏迷了,他甚至也不顧忌你的安危,就想直接動手。”
將致閉了閉眼,對于將梟,他真沒什么好說的。
正巧這時,病房外響起腳步聲。
封霓千步履匆匆地趕過來,身后跟著鄔言鹿。
在封霓千是的授意下,鄔言鹿上前去給將致做檢查,他穿著白大褂,看起來十分專業。
“怎么樣?”邊適焦急地問他。
鄔言鹿的臉色不算好,轉身看了眼邊適,隨后又和封霓千對視一眼,搖搖頭。
封霓千瞬間變了臉色,“盡快隔離。”
邊適還沒反應過來,將致就要被推走了,他連忙攔住,“什么情況?得說一聲啊?”
“他身上的病毒正在擴散,再不進行隔離,后果不堪設想。”封霓千話還沒說完,就示意趕快把將致推走。
將致的神情淡淡,似乎沒被外界所干擾。
他靜靜地看著邊適,手指動了動,似乎很像最后碰他一下,最后還是止住。
“跟我出任務的那隊人怎么樣?”
沒想到將致一開口就是關心別人的安危,邊適有些愣,跟在病床后面小跑著。
封霓千頓了頓,才說:“都被喪尸咬死了,尸體已經火化,只剩下一個川目,現在受傷在隔離病房里。”
將致垂下眼,藏住了眼里決堤的情緒,可纏斗的手指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
邊適沖上去,“將致,你別胡思亂想,那些戰士們是為母星而戰,當時情況太危急,不怪你……”
將致沒說話,只冷冷地看著邊適。
邊適微愣,不明白將致為什么要這樣看他。
“你以為你就沒有責任嗎?別讓我再看見你。”
這句話剛好說完,將致就和醫護人員消失在墻里。
邊適被攔在墻外,伸手摸了摸,面前只剩下了一堵墻。
“又是通道啊,川目可真行。”邊適冷笑一聲,基地里到處都是這樣的快捷通道,可惜他沒有權限,無法穿行。
肩上一重,邊適回頭一看,是鄔言鹿一臉凝重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