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域的處理暫時告一段落,收尾的工作有姜映泰負責,沈言則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
就在剛才,房東的兒子發來通訊,說自己多了一份租房合同,但房東的簽名卻是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現在,需要自己趕緊回去,重新確認合同信息。
一萬多人的消失,并沒有給這個龐大的城市帶來多么深刻的變化。
唯一還算明顯的區別就是,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顯得更加急促了,緊皺的眉頭,倉促的步伐,胡亂搭配的衣服,像秋風掃起的落葉,從空曠的街頭飄進巷尾。
沈言回到出租屋時,一個穿著黃色T恤的青年早就在這里等候多時。
看到沈言回來,青年拿著合同上的照片對比了幾下,這才確認沈言的身份,自來熟的走上前來:“嗨兄弟,你就是我家這車庫的租客,沈言是吧?”
“是我,您怎么稱呼?”
“趙波。”
青年一邊說著掏出一根煙,遞給沈言。
沈言禮貌地擺擺手:“不好意思,不會抽煙。”
趙波笑笑,把煙收了回去重新塞進了盒子里:“我平時也不抽的,你知道的出門在外,應酬總是免不了的,呵呵。”
沈言掏出鑰匙,走到卷簾門前,一邊開門一邊說:“有什么事,我們先進屋里聊吧。”
趙波站在一旁有些局促的點了點頭:“嗯……好,坐下來聊。”
沈言注意到,他似乎并不熟悉與陌生人打交道,但作為一個房東,與各種各樣的租客打交道,有時候甚至還要催房租,不說要練就一張厚臉皮,最起碼也不應該像他這樣才對。
沈言試探性地問:“趙先生平時很少出來收租吧?”
“嗯,以前都是家里人管著的,我這就是趕鴨子上架,呵呵。”
卷簾門打開,趙波印象中狹窄閉塞的車庫,卻變成了一個明亮寬敞的客廳。
細膩的真皮沙發,厚實的羊絨地毯,還有水晶吊燈和墻上的油畫,整體透露著一股古典風。
趙波站在客廳中央,目瞪口呆:“這……這些裝修是……”
“不好意思,這是我自己裝的,等我離開的時候會把這里恢復原狀。”
沈言不著痕跡地撫摸過角落里的老式吊鐘,一絲絲暗金色的靈能光澤一閃而沒。
“……其實也不用,我是說……裝修挺好的,很有品味。”
沈言露出善意的微笑,試圖緩解趙波略顯緊繃的心情,又從櫥柜里拿出茶具:“喝點紅茶怎么樣?我這里現在只有這個了。”
趙波伸手接過茶杯:“沒事,挺好的,麻煩了。”
喝了一口茶之后,趙波的情緒似乎真的得到了一絲舒緩,終于想起了自己來這里的正事。
他掏出合同放到桌子上,說道:“我這次來,主要是要跟以前的老租戶們更新一下合同的,以前都是家里人負責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好多人的合同房東那一欄簽的都是別人的名字。”
“還好我及時發現了,要不然萬一有哪個租客因為這個跟我們鬧起來,免不了一場麻煩。”
房東一欄,寫了不認識的人的名字?
沈言疑惑地拿起合同翻了兩頁,在房東簽字那一欄找到了一個簽名——趙海生。
奇怪的是,沈言一時間居然想不起來這個名字背后的人長什么模樣。
甚至關于他租房子的記憶,也是一片模糊不清。
小丑的聲音適時地在心底響起:【是貘的記憶傀儡,看來這個趙海生,就在那一萬多人里。】
“記憶傀儡,果然是這樣。”
記憶傀儡會吸走人的記憶,但無法消除這個人在世界上留下的痕跡。
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