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棲坐在奶茶店二樓靠窗的位置，這個角落有些隱蔽，一般人不會靠近這邊。

女孩放下包，坐在了她的對面。

洛棲輕抬眼皮，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顧素身后的半透明靈體。

“看來你們過得還不錯?！?

顧素以為她是口誤，也沒有糾正，抬手把發絲捋到耳后，眼神悵然。

“比以前好，但是也不是特別好，半年前的日子就像是一場印刻在靈魂里的噩夢，始終會出現在我的腦海里，睡夢中也會偶爾驚醒，但好在總是夢見兮兮，她一直陪著我?！?

洛棲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某靈體：“她確實一直陪著你?！?

“如果我沒有出現，你準備怎么對付越浩軒呢？”

聞言，顧素身體一僵，緊緊攥住裙擺，好半天，她深吸一口氣，說：“可能是同歸于盡吧，我沒錢沒勢，也做不了什么。”

“兮兮死的時候我很傷心，后來越浩軒找到我，拿出了視頻，我認出了那是兮兮，當時我只想殺了他，卻完全靠近不了他?！?

“只有一個辦法能接近他?！?

“可是后來我真的好害怕，我是個膽小鬼……”

顧素身體微微顫抖。

顧兮在她身旁抱住了她：“姐姐，都過去了，以后會好起來的。”

顧素吸了吸鼻子，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去個洗手間?！?

她離開后，洛棲目光平靜地望著顧兮。

“大人，我有一件事想要求您，我可以付出一切！”

“說說?！?

“我知道自己留不了太久了，我想要……再見姐姐一面，可以嗎？”

洛棲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顧兮明明已經沒有心跳了，這一刻敲擊聲仿佛一下一下砸在她的心上，讓她又慌又緊張。

“好?！?

“真的？！”

顧兮激動過后又平靜下來：“我需要付出什么呢？”

洛棲吸了一口珍珠，咀嚼幾下后咽下去，單手撐著下巴，姿態慵懶，眉眼間散發的極為自然嫵媚，讓顧兮都有些臉熱。

“不需要你付出什么，我這人做事全憑心情，你們兩姐妹還算合我胃口?！?

“謝謝大人！”

顧素回來后，只聽洛棲說了一句話，便打翻了奶茶，甜甜的味道蔓延開來，她手忙腳亂地抽出紙巾擦拭，也不管有沒有擦干凈，紅著眼睛問洛棲：

“您說，妹妹還在是嗎？她在哪里？”

顧素四處張望著。

“你現在看不到她，她的心愿是再見你一面，之后就要投胎去了，你呢，你想見她嗎？”

“我怎么可能不想見她，拜托您，讓我見見她?！?

洛棲起身離開：“走吧?！?

顧素趕忙跟了上去。

不算大的出租屋里，洛棲坐在沙發上，低頭回復溫祈安的消息，聽到臥室門打開的聲音，頭也不抬地說：“她走了？”

顧素眼睛紅腫得不像話：“謝謝您。”

洛棲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那我走了，對了，你最好勸說一下你的父母，京市不是你們家發財的地方?！?

腳步一頓，洛棲思考片刻，還是決定送佛送到西。

“往南方去吧?！?

顧素愣住了，想起要說什么時，洛棲已經離開了。

溫祈安：【發個地址給我，我來接你。】

【不用，不算遠，我打車去就行了?！?

收起手機，洛棲站在路邊隨手招了一輛車。

車里放了輕音樂，讓人感覺舒心。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性情外向，一路上都在介紹沿途的風景和美食，看出來他是真的很有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