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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擔寶接著說:“這人啊,怎么都不管這些大動物的靈性呢?人啊,從來沒啥敬畏與同情心。為了錢,什么事都能做出來。
哎,講起這事,我還不得不說前幾年發生在我自家的事。在我們家兩個老的相繼過世后,我二叔和我哥一商量就把家里的那頭母牛給賣掉。也是賣給牛劊子,拉到屠宰場去殺掉。
當時的那情況比矮冬瓜的這事要悲慘多了。因為那是條母牛,也不怎么老,在那前不久,它還下了一頭小公牛。只是這頭母牛生病了,給它治病要花一筆錢,又麻煩。他們想,干脆就把它賣掉完事。但那小牛當時還小?。≠u之前,我就跟他們說,這賣母牛的事暫時不能干!賣了母牛,小牛咋辦呢?
但是,咱們家這幾個喪心病狂的人怎么會聽我這個小桿子的話呢?結果牛劊子如期來牽牛。
那天下著小雨,母牛和小牛又是流淚又是叫。我二叔把小牛拴在樹上,拴得死死的。然后他和牛劊子一起使老力,才把母牛牽走了。這母牛啊走幾步就回一下頭,朝小牛那邊看著,牛劊子再使力拽它。就這樣一直走了一里多路,母牛最后一次回頭,看了很長時間。然后它就再也不回頭,快速地順著牛劊子走遠了。
我當時心里很難過,都流淚了。但我二叔和我哥兩家卻忙著分錢,他們吵得慌,也樂得慌。
后來,果然不出我所料。小牛離了母牛就是不行。它先是食欲下降。后來就基本上不吃東西了。終于。那天我去牛棚牽它出來時,發現它死了!
小牛死了,這事還沒完。我們家人又請小刀手來,當場剝了它的皮,吃肉!真是有罪??!這些狗日的東西!不得好死的東西!”繼而王擔寶的臉變紅了,并開始了嘔吐。他連忙走到大門口,還真吐出了東西。
見狀,朱雨深連忙起身去舀了一飄冷水。走過遞給了王擔寶,給他漱口。王擔寶接過水,笑著點了一下頭。
等他弄好回來后,站在朱雨深面前說:“兄弟啊,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牛這種大型牲口怎么能沒有的靈性呢?它們是能聽懂人所說的話的。自從咱們家人干那事以后,我就認準了這一點。
所以我找不到人說話,就跟牛說說話。這事不是很正常嗎?村上人干嗎要罵我是神經病呢?他們才一個個不是好東西,就知道欺弱怕硬,笑話不幸的人。缺德啊!這人啊,我看絕大部分都是這個德性。
吔。你還別說,幾天前去吃你的喜酒,也讓我開了一下眼界。這人啊,平時都是嘲笑窮人。但轉變得也快,在富人面前都跟狗一樣。臉翻來覆去的,那本事能趕上川劇變臉王了。
那天啊,我是跟以前的混子,現在的闊少爺馮君坐的一桌。那一桌坐的都是年輕人。馮君這個臭小子的事傳的可開嘍,他是當今咱們黃鎮這邊年輕人的偶像。他自個兒又能折騰,是個傳奇人物啊。
咱們村上有的小桿子在馮君和金胡子相認后就拷問自己的娘,問她,到底自個是誰的種?叫娘別把以前和金胡子這樣的人做的好事給忘了。他們的娘也對此事有很多遺憾呀,便都唉聲嘆氣不斷。
更夸張的是,有的兔崽子竟然沒事就拿自個兒的臉與富的或混得好的老桿子比對,渴望改變一下自個兒的身份。但是,像馮君的這樣機遇也是很小的啊。
我以前罵他們都是牲口,是不要皮的東西。但是通過和馮君坐在一起吃頓酒,我還真改變了以前的想法。哎喲,這個免崽子,現在真特媽的爽啊!
酒席的前半段,他身邊坐的那個丫頭白白嫩嫩的,長得可愛得不得了。又一口一個老公地對著他叫著,像小鳥依人般地粘著他。這還不算,這一桌的那個姓古的女教師跟他也很曖昧,他們倆用一個酒杯喝酒。還有你們校長的女兒和另外一個丫頭,她們也都拼命往這個兔崽子身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