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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這些以后,汪琴表現(xiàn)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并拿一張紙巾來展開,在上面吐了一口痰,然后丟進(jìn)垃圾簍子里。她的這幾個動作做得都似乎很用力,這讓朱雨深理解到她對張小雅以及她的家人真有切齒之恨。
然而,以前韋泗在他面前卻對這些事諱莫如深。所以朱雨深搞不清汪琴的這番言論的可信度有多高。也就是說,從她一個人的嘴里說出來的話總是片面的,有待考證。
朱雨深安慰汪琴道:“算了吧,依我看韋泗可能也有什么難言之隱,比如他以前受過人家的恩惠什么的,現(xiàn)在人家來找他幫忙,他也不好拒絕呀!
另外,我要告訴你的是,韋泗可從來沒在我本人面前提起過張小雅這個女孩,以及他幫助過人家什么的;他反而動不動就在我面前提起你!
上次去他山里的那個家時,他還指著屋后的那座山,跟我說他沒受傷之前,你們倆一起爬山,去山上野果什么的。我聽得出來,他是很懷念那些日子的。
現(xiàn)在呢,我勸你不要太在意那些事了。我去問問,如果韋泗愿意,你就搬到他那里去唄。講句不好聽的話,都是天涯淪落人,也不要再計較那么多、再講究那么多了,大家糗到一起抱團(tuán)取暖,在生活上、在心靈上相互也有個照應(yīng)唄!”
汪琴苦笑了一下,說:“相互照應(yīng)、抱團(tuán)取暖,你還真蠻會講的!但是要真正做到那樣,難度可不小啊!有些事你可能還不了解,所以你才講出了這樣天真的話。
你可知道,就是韋泗讓我走開,不愿再讓我照顧他,以及我媽去他那兒榨了一筆錢之后,我和他還見過幾次面、并在一起交談過幾次呢。
因?yàn)樗]有一味地窩在山里面呀,他還動不動到黃鎮(zhèn)街上或赤鎮(zhèn)那邊賣山里的東西換錢,買生活必需品什么的。我也經(jīng)常在這兩個地方出現(xiàn),所以我們碰面的機(jī)會是相當(dāng)多的。
只不過很多時候,我根本不想理睬他,與他形同陌路人。當(dāng)然,我真要找他說話時,是很容易辦到的。不過我再嫁以后,還找他干嗎呢?大家各自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別人的好壞跟自己不相干了呀!
但即使這樣,有些內(nèi)心險惡的人還是沒有放過我,以及他。記得我結(jié)婚沒多久后,有次我和我媽一起到赤鎮(zhèn)街上采購東西。我媽說要買個竹籃家里洗菜用,我們就朝賣竹器那個地方去了。
遠(yuǎn)遠(yuǎn)地,我就看見韋泗也在那里。他應(yīng)該剛到不久,正用他那殘廢的身軀在費(fèi)力地擺放要賣的貨物。
見此情景,我不想過去了。我便跟我媽說我去買別的,讓她一個人去那里買竹籃。
但是真不巧,我們村上的兩個婦女此時正好在我們身邊,她們也是來街上采購東西的。她們其中一人一把拉住我,并大聲嚷道:那個賣竹籃的跛子不正好是你汪琴前面的男人嗎?你干嘛不去買?你去了那東西還不隨便你拿多少?
豈知她這一聲嚷,讓周邊很多人的目光都直愣愣地照我射來,讓我尷尬死了。我拼命地想掙脫那個女人的手,想躲到一邊去,但是她們哪肯放過我呢?
可恨的是,我媽經(jīng)那個女人一提醒,立馬就來了精神。她自言自語道:是啊,就是那個渾小子、那個廢人,但過去多拿幾個!
然后她一把掐住我的右手腕,把我生生地往韋泗擺的攤子那邊拖。她們就這樣一邊拖一邊拽,一邊推搡,把我弄到了韋泗攤子前。
我媽指著我大聲朝韋泗又嚷又叫,她無非就是要表達(dá)韋泗以前占過我們家的便宜,因?yàn)槲腋恿瞬簧偃兆友健D菚r她是一個勁咬著不同意我們結(jié)婚的,所以她才這樣說,這樣認(rèn)為。
盡管前期她也獲得了一筆賠償金,但那是不夠,這事沒那么容易結(jié)束。今兒個母女兩人都來了,不砸了你這個攤子都是好事了!還不趕緊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