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的心情很不好。
他是一介謀士,根本不在乎官職這個東西。
沒有想到因為這玩意兒影響了自己娶親。
歐陽知道這只是鄭夫人存心的刁難。
不就是做官么,如果歐陽真的想做官,早就是一品二品級別的了,還輪得到你們這些人來說三道四的。
歐陽就是不喜歡官場上那套爾虞我詐,虛情假意,才只跟在趙勛身邊,做一個單純的謀士,與鎮(zhèn)國公趙勛看似是上下屬關(guān)系,卻親如兄弟。
鄭箏在府里照顧自己的娘秦氏。
雖然鄭薇是嫁出去了,但她們的日子并沒有很好過。
那個過爹從不過問后院的事情,而鄭夫人又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她把上次鄭薇的事情都推到鄭箏頭來了,覺得是鄭箏害得鄭薇不得不嫁給劉震。
所以,日常就克扣她母女倆的生活開支,平時吃飯都吃不飽,更別說穿暖衣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冬了,鄭箏都沒有一件厚實的衣服。
歐陽有給過她錢,但她都用來買藥給自己的娘親治病。
“娘,你別擔心,你好好養(yǎng)著,”
冰冷的房間里,薄薄的被子并沒有起到什么何作用,秦氏本就身體虛弱,現(xiàn)在因為冷,整個身體都縮在被窩里。
“箏兒,都是為娘拖累了你,”秦氏自責地說,如果她沒有病,如果她早點病死了,該多好啊,何必這樣拖累女兒呢。
可是她舍不得啊,如果自己死了,箏兒在這個世上就一個人了,沒有人會關(guān)心她,她想多陪陪自己的女兒啊。
她有爹和沒爹一樣。
“娘,你要好好陪著我,看著我嫁給歐陽大哥,看著我給您生個外孫,”鄭箏說。
鄭箏有一個不服輸?shù)男宰樱m然柔弱了一些,但她理智,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身不由己,被正室夫人欺負著。
她相信總有一天,她能逃出這個破院。
秦氏聽了鄭箏的笑,微笑的點頭。
“好,娘陪著你,”
“你要懂得變通,不要被她們給欺負了。只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鄭箏笑著點頭,“好,娘,你放心,她們不敢對我怎么樣的,也只能在表面上欺負我們而已。”
“她現(xiàn)在拿你的婚事作文章,我們要小心一點,她們的心思一向歹毒的很,”秦氏提醒道。
從上次,鄭薇想讓鄭箏嫁給劉震之事就可以看出,她們想利用箏兒給自己謀利。
難保她們不會再生一次這樣的心思。
鄭箏明白秦氏的意思。
估著時間,鄭炳春應(yīng)該回來了。
鄭箏提著裙擺去前院。
一身素衣的鄭炳春剛從福王府回來,參加完葬禮。
“爹,女兒找您,”
鄭炳春轉(zhuǎn)頭,“箏兒啊,有什么事?”
鄭炳春一坐下,鄭箏就趕緊上前,給他倒杯茶。
“爹,歐陽大哥來找你了?”
鄭箏問時,臉頰微紅。
鄭炳春喝掉茶,放下茶杯,抬眼看鄭箏。
“箏兒,你與他當真是兩情相悅?”
“是,歐陽大哥幫了我很多,”鄭箏說。
“你是我鄭左將的女兒,歐陽現(xiàn)在無半點官職在身,你嫁給他可能是要吃苦的,”鄭炳春說。
鄭箏搖頭,鄭定地說:“爹,我不怕,女兒從小什么苦都吃過,不怕再吃苦,”
鄭炳春搖搖頭,覺得自己的小女兒還是太年輕了。
“箏兒,你的婚事先不著急,爹要看看歐陽的表現(xiàn),再說你還小,你姐姐已經(jīng)嫁人了,你就留一段時間也沒有問題,”鄭炳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