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小姑娘說什么,兩個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地,圍觀群眾光靠著腦補就猜出了整件事情的大概,一看便是陸家小子意外落水,被姜家二丫救了上來。
大家都是這樣想的,甚至連小姑娘說的話都沒有仔細聽,也沒有注意到他們以為救了人的小姑娘,身上的衣服還是干的。
恰在此時,陸建軍醒了。
他睜開眼看到的便是正一臉擔憂地望著自己的女孩,耳邊是她一聲又一聲輕柔地喚著“陸同志”。
他不由想起了剛才昏迷時嘴角處朦朦朧朧的那抹溫軟觸感,他抿了抿唇,心里亂糟糟的,道過謝后便回家了。
再之后,順理成章的,在村子里日漸喧鬧的謠言和陸建軍內心的愧疚與責任感的拉扯下,陸家主動找了媒人去姜家說親。
那些上不到臺面上的肌膚之親、救命之恩自然沒人提起,媒婆只傳話,陸家小子陸建軍對姜家二丫有意,想要上門求娶。
原主看到了逃出家里的機會,也不在意陸建軍因何求娶,心中歡喜無比,自是一口應下了婚事。
于陸建軍來說,姜二丫便算是間接認領了他的救命恩人一說。
哪怕事后繼母劉紅娟私底下多次訓斥,罵她配不上陸建軍,讓她把陸建軍讓給繼姐劉清清,她也沒有松口。
劉紅娟氣狠了,小姑娘便又遭受了一頓毒打,但她知道,她馬上就要迎來新生活了,傷口再疼,忍一忍便過去了。
直到陸家過來接親的這一日,原主的繼母開始搞事,她慫恿姜奶奶仗著女方長輩的身份和陸建軍索要高價彩禮,還把這一切都推到了原主身上,若是陸家拿不出來,那就不能將原主接過去。
陸家雖然有部隊里發的補貼,但在繼母故意的獅子大開口下自然是拿不出來,況且本身陸母就看不上原主的身份,因為這事更是大發脾氣,就連陸建軍都對這個未曾相處過的妻子有些膈應。
一時間,他們甚至懷疑當初陸建軍落水被救一事有原主的手筆在,她就是故意想要攀扯上陸家的,要不然都要結親了,突然改口索要高價彩禮,一點也不給陸家面子。
雙方僵持之下,倒是有人提起了原主的“文化人”姐姐,繼母不經意地提起劉清清倒是不介意彩禮多少,她在乎的無非是男方家的誠意與心意,話里話外便是想把自己的女兒推給陸家,又順便踩了原主一腳。
原主一直在屋子里,聽著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奇怪,正準備出去時,又突然冒出來了位女知青,正是之前救了陸建軍的那位,她在眾人面前揭穿了她冒認恩情之事。
有此一事,原主甚至還未出面,陸建軍便當場悔婚。
原主名聲盡毀,又被姜家人賣給了一個帶著三個孩子的鰥夫,得了一筆彩禮便再也不認這個女兒,平日提起也是厭惡居多。
原主嫁人后的日子極不好受,她在夫家家里完全就是一個老媽子角色,什么苦活累活都要干,甚至隨時都要迎接家里任何一個人的怒火。
他們更是將原主曾經冒領恩情的事當做飯后談資一般,隨之而來的便是不計其數的謾罵與斥責,她雖然極力為自己做錯的事道歉,可那些人全都將此事當成黑點一般抓著她不放,甚至有些流氓地痞直接去占她便宜。
原主的丈夫也因為此事多次打罵原主,在一次醉酒失手后,原主便意外離世了。
可笑的是,她一輩子都在追求著改變命運,她以為嫁給陸建軍會是良配,可稀里糊涂的,因為當初的陸建軍,她過上了更痛苦的下半輩子。
思緒消散之際,她還在想,若是從一開始便絕了她和陸建軍的婚事,那她會不會有別的人生?
輕輕擦去滿臉的淚水,姜月舒梳理著腦海中的記憶,看了眼身上簡陋得完全不像今日要結婚的破舊衣服,又聽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