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不是江南,不是沈青巖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
從他的行事風格不難看出,他含著金湯匙長大,總以為沈家是至高無上,是無人敢招惹的存在。
從小便被灌輸了這種觀念,所以他行事風格,已經偏離了正常人的思維。
沈青巖這樣的人被稱為作紈绔,沒有穿越之前的吳憂也是類似的性格。
不過,京都的紈绔相比沈青巖,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至少有的人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做,有的事情不能做。
在天子腳下,行事至少要收斂三分。
沈家在江南是土皇帝,即使沈青巖犯了大錯,憑沈家的權勢完全可以平息。
如果這次殺人放火案,發生在江南,對沈青巖半點兒影響都沒有,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
可江南畢竟是江南,不是京都。
沈青巖依舊認為,江南和京都沒有任何區別,所以他行事肆無忌憚,不計后果。
在江南,一個小小的縣令,巴結他還來不及,又豈敢對他動手?長此以往,在沈青巖的觀念中,區區縣令又算的上什么東西。
久居人上人,所有他不懼吳憂,甚至眼睛里全部都是蔑視,這種驕傲讓他無法向吳憂低頭。
怕?笑話,除了爺爺和父親,在江南他沈青巖怕過誰?沒有,一個都沒有。
鄒成秀將記錄的罪證,拿到沈青巖面前,示意他畫押。
沈青巖很是爽快,沒有任何猶豫的便畫了押。
“住手。”
這時,一聲大喝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由于現場很是安靜,這一聲喝極為突兀。
人群分開,只見一名中年人氣喘吁吁的來到了公堂前,不待氣息喘勻,他放緩語氣道:“吳大人,在下禮部尚書沈哲,青巖乃沈某的侄兒,吳大人,青巖初來乍道,若有得罪之處,還請高抬貴手,沈某在這里替他給你賠個不是!”
吳憂搖頭:“沈尚書,沈青巖并未得罪下官,你也無須賠罪。”
沈哲心里便是一沉,他一個尚書放下身段,親自來道歉了,聽吳憂話里的意思,明顯是不接受他的歉意。
和沈青巖不同,沈哲對吳憂的了解更多一些,他敢殺趙攸之,同樣也敢殺沈青巖,現在吳憂掌握了沈青巖罪證,為了保住沈青巖,他還不得不低頭。
只是他剛要說話,沈哲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二叔,你是尚書,吳憂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你沒必要怕他,我就不信今天他敢拿我如何。”
“住口。”沈哲厲聲喝斥,然后轉頭對吳憂說道:“吳大人,青巖還是一個孩子,心氣兒高了點,我絕無此意,還請吳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對于沈青巖的話,吳憂自然不會往心里去,這樣的人還不值得他動怒。
吳憂微微一笑,問道:“沈尚書,不知沈青巖貴庚幾何?”
沈哲想了想,回道:“二十又一。”
“哦。”
吳憂哦字拉長了尾音,又接著說道:“二十一歲還是個孩子,難道他沈青巖是巨嬰嗎?”
聽出吳憂話里的譏諷,沈哲雖然惱怒,卻沒有發作,他再次放緩語氣道:“吳大人,青巖已經失去了駙馬之位,他和長公主無緣,不會再成為你們之間的阻礙…………”
聞言,沈青巖心里一沉,連忙打斷了沈哲的話,問道:“二叔,你說什么?我的駙馬,沒,沒了?”
由于府衙不讓任何人探監,沈青巖并不知道此事,現在聽聞這個消息,他難以接受。
其實沈青巖對鈺公主并沒有太深的情感,他的出發點是鈺公主手里的兵權,也是他的爺爺沈伯彥交給他的任務。
顯然,他失敗了。
做為沈家下一任的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