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殺人。”
出了牢房,夏皇的第一句話將他此時的心情表露無疑。
吳憂和莊文清對視一眼,莊文清則緩緩搖頭,勸是勸不住了,現在只能依著夏皇的性子。
帝王一怒,血濺五步,平日里夏皇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可帝王就是帝王,駕御天下不僅要有仁慈之心,還要有雷霆手段。
縱然吳憂第一次見夏皇如此大動肝火,卻從沒有把他當成好好先生:“陛下,府衙倒是有很多的死囚,如果……”
夏皇瞇了瞇眼睛,語氣冰冷:“沒有如果,朕知道府衙大牢死囚很多,那朕便幫你清理干凈,該殺的當殺,能殺的當殺,可殺可不殺的殺,對了,賚卓和慕容云海先留下,畢竟值不少戰馬。”
此時夏皇的殺心極重,不過并沒有失去理智,還刻意的提醒了吳憂一句。
夏皇之所以這么做,不僅是在發泄情緒,還有震懾的作用在其中。
沒有耽擱,吳憂立刻趕往府衙提人。
馮七刀早就將牢房里的犯人審的明明白白,所有罪帳已經堆成了小山。
這次,吳憂調動府衙所有的人手,對照罪名,帶上枷鎖鐐銬,陸陸續續的押送出去。
光明是留給善良的人,而這些死囚惡貫滿盈,重見光明之時,便是他們生命終結之時。
趙攸之手下的護衛,各大歪門宗教的信徒,富甲一方的各大豪紳等等,今日便是他們的死期。
鄒縣丞,朱達,馮七刀比對著罪狀證詞,然后便有差衙上前,將他們帶出來,如果遇到不聽話的,數名差衙上前就是一頓毒打。
牢房的動靜很大,所有人透過柱子朝吳憂這邊張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種不祥的預感在眾人心底縈繞。
對于死囚,吳憂沒有任何同情,身為執法者,維護的是人間太平,而不是將情感浪費在一群死囚身上。
信步來到牢房的最里面,剛剛到來,吳憂便迎上無真道長的諂媚的笑容:“吳大人,我只是犯了點兒小錯,罪不至死,而且你答應過放我出去,現在時間過去了那么久,總該兌現承諾不是。”
吳憂倒是把這一茬兒給忘了,現在長生觀的案子已了,確實沒有繼續囚禁無真道長。
“把他放了。”吳憂吩咐了一句,立刻有差役上前,取出鑰匙,打開牢門。
見此,無真道長興奮的直搓手,這次意外來到府衙,雖然進了大牢,卻得到了幾百兩銀子,怎么算都不吃虧。
“吳大人,您真是青天在世,信譽無雙,佩服佩服。”被囚禁了那么久,現在要被釋放,無真道長就像是看到廣闊天地的雄鷹,隨時可展翅高飛,口中的好話更不要錢一般砸了過去。
這些奉承之詞,吳憂聽聽也就罷了,豈會當真?他剛要離去,卻聽無真道長繼續說道:“吳大人,這段時間我痛定思痛,之前的我確實做了不少荒唐事,從今以后我決定走上正途,做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兒。”
“哦。”吳憂抬起的腳步又放了回去,疑惑問道:“什么大事兒?”
“長生。”無真道長呵呵一笑,目光中充滿了向往:“古往今來,有多少人追求長生,可惜他們都失敗了,憑我的學識和見識,定能………”
無真道長滔滔不絕,卻沒有看到吳憂陰沉的臉色:“閉嘴,來人,把這老登打三十大板扔出府衙,傳令下去,以后府衙的人若遇到此人,見一次打一次。”
長生觀的案子無真道長算是幫了大忙,原本吳憂對其有所改觀,好死不死,無真道長想走長生觀的老路,吳憂豈能不怒?
長生觀的事情被朝廷封鎖,外面雖然有些傳言,大多都不可信,無真道長自然不知道吳憂追查長生觀所發生的事情,如果他知道定然不會觸這個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