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述中,董書梅隔空也能感到腦癱患者當時是一種什么樣的無助。 不疼不癢,心知肚明被別人摘除自己的器官會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跟無奈。因為自己給注射了麻醉劑,導致患者有感覺,又不能動彈。由此判斷,她也是這件事的幫兇。 要不然呢? 他姐夫為什么給她五十萬紅包封口費,難道真的是醫院給她的獎勵嗎? 亦或,是姐夫對她美色的垂青? 都不是,是因為謝長榮動手術離開麻醉師的配合將一事無成。腦海里浮現出當時情景,作為麻醉師的董書梅心有余悸,負罪感油然而生。 \"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沒想過!是不是因為腦死亡,或者是不是在腦死亡之前作出手術我是真的做不了主,也說了不算,得有主刀手作出決定。我只是個麻醉師,其余,你們得去調查其他參加手術的人,包括與這場手術有關的所有人。 作為麻醉師,我只是其中之一,你們可以再去問問其他人,我知道的也就這些。到任何時候,任何場合我都實事求是證明我說的這一切沒有任何瑕疵。\" 見得薛峰聽了,不動聲色,董書梅有些擔心的問道:\"怎么,你們發現我說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哦,還真的有疑惑的地方,但我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問起。只希望你不要隱瞞事實真相,你不說其他人也會說。你要知道這件事的后果與對社會造成的負面影響,既然介入了,紙是包不住火。 憑你一己之力,冒天下之大不韙,恕我直言,蚍蜉撼樹。我的當事人已經委托我們律師事務所對此申請立案調查,請你過來是我們初步調查的第一步。或許,以后我們還會找你,你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可以直接打我這個電話。 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有事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們會及時跟你溝通。 不好意思,董醫生,非常感謝你的積極配合,我們后會有期。\"薛峰伸出手,在懂書梅反問自己的情況下,他不但沒有作答,反而草草地將今天的談話突然中斷,不知道薛峰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懂書梅是惶恐不安。 她的確有很多有關于謝長榮對她說得實例,但與蘇筱剛捐獻器官風馬牛不相及。比如,故意夸大其詞,嚇唬病人;生怕病人好了出院,醫院收入降低等等,董書梅知道的比一般人要多。 晚,董文梅家客廳里。 董書梅身上挎著小包,慌慌張張坐在沙發上。 要說謝長榮他們家有多少房產,董文梅自己也不知道。 在他跟謝昊明名下的房產證上,就有十一棟。東海市,不包括其他市區有謝長榮的投資。人死話在,薛峰這個人歷來是活著的不得罪,死了的死無對證。 抽絲剝繭,追根溯源針對的是死了的人,因為死人對薛峰來說最安全。他你要得罪死人,也絕不得罪活人。誰都知道,得罪死人沒人算計。得罪活著的人,有能力將對自己職業生涯產生影響。 沒能力,拿自己不值錢的小命跟薛峰拼個你死我活亡命之徒摻雜在人群里,你防不勝防。 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要命的害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又怕亡命之徒。 所以,人活著,切勿小瞧人性中的惡。過頭了,就有人拿命跟你玩,玩你一個人他劃不來,玩你一大家子他就賺了。 這年頭誰肚子里都有一本賬,掐指一算,我賺了,那就是你離死不遠了。 底層人思維狹窄,心胸狹隘,沒那么多花花腸子,考慮問題簡單快捷。一旦他認準跟你玩到底值得了,便會不顧一切。 上等人一定要把握欺負底層人的分寸,逼上梁山將代表你人生也得玩完。薛峰檢索案件時,不知道閱覽過多少這樣案例。他,不想成為其中之一。接下蘇筱羽的案子,他知道主要當事人已經駕鶴西去。 蘇筱羽案件中的受益人常向榮,五年前就去馬克思那里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