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詐一愣,隨后反應過來,“您說的是,‘秩序’和‘審判’那個問題?”
騎士點頭,“我已經做出了選擇——審判,你呢?”
欺詐依然保持著溫和得體的笑容,如同一位真正的侍從,“我?我不選任何道路,唯有欺詐,才是我自己……況且,我現在根本就不是神明。”
他攤著手,似乎十分的無奈,“雖然我的神血沒有被取走,但是按照【死亡】的規矩,我已經無法動用它了,除非……”
“除非你走上其他的道路。”騎士替他將這句話補充,一只手搭在了門把手上,“放心吧,既然我選擇了審判,那么敢于挑戰神的威嚴的螻蟻,都將被覆滅!”
說著,他就準備將把手拉開,但也就在這時,透過門的縫隙,他們看見,那獨特的,猩紅光芒突然亮起,隨后從門縫當中射出,落在了騎士潔白的甲胄上!
潔白的甲胄迅速被染紅,就像是沾滿了鮮血,同時,恐慌從騎士的臉上一閃而過,他連連后退,依靠著大回廊的墻壁才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欺詐的表情也很不好看,不過依然還能保持著得體和從容。
“看來,他已經獲得了一道圣痕了。”欺詐面無表情地看著騎士,
“怎么樣,現在還要堅持你的‘審判’之路嗎?”
……
左臂上的猩紅眼球緩緩睜開,血色的光芒充斥在整棟房間當中,沒有陰冷和詭異,反而讓季夜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溫暖。
就好像,自己正躺在某個人的懷中,享受著對方的撫摸和輕聲的哼唱。
那耳邊的囈語瞬間遠去,就好像懼怕這道猩紅的視線一般,撕裂感帶來的疼痛也在這一瞬間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盡數消除!
季夜隱約透過窗戶,看見了遠處的天邊,出現了一只巨大的豎瞳,轉瞬即逝。
兩個呼吸間,季夜左臂上的圣痕便迅速淡化,最后消失,連一點烙印都沒有留下,而季夜的靈魄值降低了三分之二則證明,自己剛剛的確施展了某種恐怖的能力。
“只是睜開一瞬間,就需要消耗足足三分之二的靈魄值……這個技能也只能當做底牌來使用了。”季夜呢喃著,甩動右手,納戒上有烏光閃過,祭災再度出現在自己的手中。
祭災相比于之前,似乎變得更加破舊了,隨著季夜手臂的晃動,祭災的把手發出不堪的“吱嘎”聲,似乎隨時都將要斷裂。
滿是劃痕的玻璃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就好像沾染了零星的鮮血,中間的燭芯搖曳的火光,也已經微不可查,隨時都要熄滅!
這是因為抵抗了死亡游戲的規則,還是因為【弒神者】的這道圣痕?
祭災明顯像是遭到了重創,只不過,季夜目前還不確定,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他猜測是自己的那道圣痕!
畢竟,死亡游戲的規則雖然恐怖,但祭災既然可以壓制屏蔽,就意味著,他并不懼怕死亡游戲的規則。
而自己的這道圣痕,則是輕而易舉的抵消了使用祭災帶來的代價,因此,這道圣痕的品階,應該要在祭災之上!
這得多高?
季夜覺得以自己目前的認知,似乎無法猜想自己這道圣痕所屬的地位和品階了。
既然祭災還能使用,季夜便準備將其重新丟入納戒當中,但也就是在這時,祭災的燭芯當中,卻突然傳來了一道蒼老虛弱的聲音!
“別把我丟進去了,我有點怕黑……”
季夜一愣。
嗯?
這玩意兒說話了?
是器靈?
“對,你的猜測沒錯,我就是祭災的器靈。”
對方似乎猜出了季夜心中所想。
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