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來說，鬼與鬼之間的戰斗，本來就是在做無用功。

不僅殺不死對方，屑老板也不允許私下決斗以后，同位價的勝者吞噬掉敗者。

打個比方，那就是上位者可以做主吞噬掉挑戰自己的下位，但下位想要吞噬掉自己打敗的上位，需要經過鬼舞辻無慘的同意，才能得到這個權利。

這么多年下來，從來都沒有一只鬼敢觸犯這個鐵律。

時透未來也是一樣。

當初吞噬掉玉壺，也僅僅是因為那時的玉壺位列下弦，鬼舞辻無慘制定的規則庇護不了這個失敗者，這才能讓時透未來做主吞掉玉壺，用他的血肉來增幅自己的實力。

『……』

時透未來的話一出，成功把難得正經起來的悠真干破防了。

“這個規則，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時透未來嘆了口氣。

鬼舞辻無慘在暴怒時炸掉的那些下弦鬼，時透未來可以確定，其實就是血肉中屬于鬼舞辻無慘的血液，變成了爆炸的燃料。

鬼舞辻無慘能掌控所有鬼的生殺予奪，也是這個原理。

“我倒是更喜歡用另一種方式來描述。”看著悠真吃癟的樣子，時透未來噗嗤一笑，“差不多就是啊，作為人類的落幕，成為鬼的新生。”

自己這位父親，還真是像個小孩子一樣。

看起來不著調，但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的可靠。

悠真尷尬的撓了撓臉，終于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已經是令鬼殺隊都頭疼不已的上弦鬼了。

“只不過這個落幕，差不多就是死亡，新生的話…倒有點像畫本子故事里寫的起死回生的活死人。”時透未來想了想該用什么形容詞來形容這件事，然后就成功的看見了自己父親一寸又一寸矮下去，整個人都逐漸萎靡下去的樣子。

『對不起。』悠真張張嘴，蔫了吧唧的說出了這句話，『要是我當初沒有一意孤行的去追那個家伙，也就不會連累你們遭此一難了。』

悠真覺得，自己若是當初沒有那么著急去殺那只鬼，而是等等同僚的支援，就算留不下那只鬼，也不至于落個身死的下場。

若是當初沒死的話，有自己在，最起碼能拖出一個讓玉子和未來逃走，以及同僚來支援的時間。

悠真的情緒很是復雜。

看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他是開心的，可在閉上眼以后再睜開眼，看見的是同樣已經死了的玉子，以及變成了鬼被那個鬼舞辻無慘教授一些亂七八糟東西的女兒。

就算悠真沒有參與到自己孩子的成長中，但也在那一瞬間里，就認出了這個穿著武士服，暗紅色長發扎成高馬尾，臉上有四只眼睛的女鬼，就是自己的孩子。

然后就是，什么叫做人類時期無用的感情……！

真真切切聽到這句話的悠真，成功的紅溫了。

這個老不死的傻缺玩意兒，到底在教自己女兒一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剛醒來的悠真就這么看著，巴掌拍不到那個垃圾臉上，日輪刀還沒有了，除了氣的跳腳，愣是沒有第二個發泄的方式。

『你知道就好。』時透玉子白了悠真一眼，幽幽的補刀。

『……玉子你不要再說了。』悠真哭喪著臉，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做派，整個人都變成了黑白線條。

“你們可以留多久？”時透未來平靜的問道。

她早就不是什么必須依賴別人才能活下去的菟絲花了。

這對夫妻能留多久，時透未來有點在乎，但又不完全在乎。

既然這個世界有靈魂一說，那么自己死后，遲早也是可以團聚的，壓根就不差這幾天。

『不清楚。』時透玉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