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當日嚴原的證詞,他親眼所見袁藍在樹林中脫下了黑色的外衫扔下。
情況急轉而下,眾人對嚴原的話深信不疑的,畢竟嚴府這大公子還小,而且嚴府與袁府從無過節,嚴原根本沒有說謊的理由。
所以當時嚴撤身為刑部尚書,很快便定下了原藍的罪,僅三日袁藍就被斬首,袁耽也從驃騎大將軍被貶為了輔國將軍。
雖然品級只降了一級,可袁府在景琰帝心中的位置卻是一落千丈,不再被景琰帝信任。
自此,袁府一日不如一日。
想起當年之事,嚴夫人臉色一陣發白,她顫抖道“這…這不能怪我,原兒當時也只是說出實情而已”。
葉傾嫣冷聲道“哦?只是說出實情么?”
聲音是無盡的冷意。
當年袁藍是被引去那樹林的,而他在樹林中查看之時,卻突然來了一黑衣人,將手里的長劍向他扔來,袁藍本能的接住長劍,卻見那黑衣將一套夜行衣扔在不遠處,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袁藍當時十分疑惑,這黑衣人并未有要傷他的意思,可這是什么個意思。
還未等他細細查看那長劍和不遠處的夜行衣,禁衛軍便來了。
而其實,這一切都被十三歲的嚴原盡收眼底,看了個清清楚楚。
可當他也被帶回宮里時,他便一口咬定,是袁藍脫下了夜行衣準備逃跑,那劍也是他的。
葉傾嫣冷聲道“當年大舅舅剛剛選上武狀元,而第二名,正是你嚴夫人的嫡親弟弟,鄭卓!”
那時候,袁藍在比武中一舉中第,得下武狀元之名,而第二名,正是嚴夫人的親弟,鄭卓。
嚴夫人因此幾乎日日在府里咒罵袁藍。
‘這該死的袁府,若不是袁藍,卓兒便是第一了!’
‘若卓兒坐上武狀元之位,日后仕途不可限量,鄭府便可更上一層樓’。
每每這樣的話語傳到嚴原的耳朵里,他便也跟著討厭袁府,恨上了袁藍。
所以那一次,他明知袁藍是被冤枉的,可還是滿口謊言,將白的說成了黑的。
而袁藍被斬首之后,鄭卓便坐上了武狀元之位。
嚴夫人聽后眼神閃躲道“那又怎樣,是袁藍自己通敵才弄丟了武狀元之位,卓兒本就是第二,自然應該頂替上去的!”
嚴夫人腳下有些發軟,心里更是怕得要命。
這些事情,葉傾嫣不可能知道。
那一日,原兒和老爺從宮里回來,老爺便厲聲的問道“原兒,你看到的,當真如在陛下面前所說的么?”
嚴原卻是欣喜若狂,高興道“爹爹,娘,小舅舅能當上武狀元了!”
嚴撤怒道“混賬!我問你,你今日說的是不是實話!”
嚴原嚇了一跳,立刻躲在了嚴夫人身后,怯懦道“爹,孩兒…孩兒…”
嚴夫人見此不高興了“老爺,你這是作何?原兒,來,告訴娘,怎么回事?”
嚴原這才說道“那袁藍是冤枉的,我看見一個黑衣男子將手里的劍扔給他的,可他擋了小舅舅的路,他該死!”
嚴撤聽后大怒道“愚蠢!”
嚴原一縮脖子,有些害怕的看著嚴撤,卻聽見嚴撤繼續道“說謊就要說到自己也相信這就是真的!今日我一嚇你,你就說了實話,不堪大用!”
“爹…”嚴原不明所以。
“原兒,你記著,今日以后,事實就是袁藍是青原的細作,無論是誰再問你此事,哪怕在親近之人,你都不可再說出實情!”
嚴撤盯著嚴原問道“你可明白!”
嚴原立刻點頭道“爹,孩兒明白了,那袁藍就是細作,那夜行衣和劍都是他的!”
原撤這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