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此也是心有余悸。
四皇子妃,竟是傷成了這般模樣!
女子肌膚何其嬌嫩,哪一個不是愛護至極,傷成這般,疼痛不說,是要如何難過啊,今日又是將這猙獰可怖的傷口示于人前,又是怎樣的無奈和堅決啊。
而聽她的話,這應該還只是冰山一角,這一年來,四皇子妃所受的苦楚和虐待,恐怕還不止這些!
穆司賢卻是怒氣沖天的看著田姍,眼里的威脅和殺意不言而喻。
田姍絲毫不怕,眸中仿佛死灰一般,她已然死都不怕,還怕什么呢。
她對著景琰帝喊道“陛下!臣妾愿意說出一切,臣妾的女兒正是穆司賢親手掐死的,臣妾知情不報,隱瞞陛下,臣妾罪該萬死,只求陛下放過田府!”
說完,‘砰’的一聲田姍磕了個頭,聲音之大,抬起便看見田姍額頭上出現(xiàn)了血腫。
“求陛下放過田府!”
又是一記重響,田姍再次用力磕了下去。
“求陛下放過田府!”
田姍每喊一句,便重重的磕在大殿的地上,那一聲一聲的撞擊,看的眾人都心有不忍。
景琰帝終是冷聲道“你說罷,田泉不知者不罪,朕答應你,不會怪罪于田府!”
田姍這才含笑著跪直身子,可額頭上已經有血流了出來,那些順著額頭流下,流過田姍的眼睛,唇上,田姍卻是不知疼痛一般,毫無反應。
“姍兒!”田泉已經是老淚縱橫。
他的女兒,這一年來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陛下,臣妾的確是懷有身孕,也的確是生下了一個女兒”
田姍自嫁入四皇子府以來,多年未有身孕,可雖是如此,穆司賢待她還是不錯的,畢竟,他的父親是當朝的兵部尚書。
若說這六部里用處最大的,自然是兵部和戶部這兩部。
兵部掌握著景琰不少的兵權,而戶部則油水最多。
兩部,皆是各位皇子爭相得到的對象,做于奪嫡之用。
所以一直以來,穆紹傳對田姍,還是不錯的。
而且,府醫(yī)太醫(yī)也都曾給她看過,田姍的身子并無問題,有孕只是早晚的事。
而后田姍終于懷孕,穆紹傳喜笑顏開,更是對她十分溫柔。
直到快一年前,田姍生產了。
那一夜,田姍難產,好似是受人所害,服下了不該服用的食物,造成了體寒,另她小腹疼痛不已不說,竟還難產了。
穆司賢大為緊張,一直在門外來回踱步,而田姍疼的死去活來,卻依舊拼命生下了這個孩子。
當穩(wěn)婆說是個女孩子的時候,田姍其實是高興的。
女兒好,女兒便可以不必爾虞我詐,不必參與奪嫡之爭,只要做一個開開心心的小郡主便好。
第一聲啼哭傳來,田姍無比滿足,縱使她力氣用盡,昏昏沉沉,心下卻是甜蜜而幸福的。
只聽‘吱嘎’一聲大門被打開,穆紹傳聽見哭聲大喜,便顧不得其他,迫不及待的進來了。
“是男孩還是女孩?”穆司賢急切的問道。
那穩(wěn)婆笑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是個小郡主!”
穆紹傳腳下一頓,似乎沒想到是個女孩,笑容也徒然僵在了臉上。
只是片刻,他便說道“無妨”。
便上前接過了那哭個不停的女嬰。
終是讓田姍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殿下沒有因此而不開心便好。
她用力牽扯嘴角,含笑看著自己的孩兒。
女兒多好啊。
誰知正在這時,穆司賢凌厲的聲音傳來“這是什么!”
只見那女嬰的眼睛上有一個小小的胎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