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府。
葉府除了葉傾嫣的東西,幾乎都已經被官兵搬空了。
可因著葉傾嫣還住在葉府,景琰帝終究沒讓人抄了葉府,所以除了庫房的金銀財寶之外,葉府其他地方還是如常。
管家和下人們哪里能想到,竟會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城中的謠言他們自然也聽見了,憤怒之余心中更是惶恐不安,這葉成連死了,葉府僅剩下了一個主子,哪里用得上這么多人來伺候?
他們只得提心吊膽,誠惶誠恐的待在府中,生怕哪一日,葉傾嫣將他們給趕走或是發賣了。
而后,葉傾嫣竟是出面,說愿意留下的月銀照舊,不愿留下的,去賬房領了銀錢和賣身契離開便可。
他們這些下人們大為驚訝,大小姐竟是沒有趕走他們?
他們自小為奴,賣身契不是在這個府就是在那個府的,根本就無處可去,好不容易在葉府干了這些年,早已經習慣了,哪里愿意走,即便給了他們賣身契,他們本就是下人的命,出去又能做什么呢?
以至于,竟然是一個離開的都沒有,全部都留在了葉府。
而有葉傾嫣這話,他們便就安心不少,即然葉傾嫣如此寬和,她們日后又只伺候一個主子便可,皆是更加用心。
葉傾嫣卻是看著空空蕩蕩的葉府心思微動。
一年前回來京城,她并沒想過要這么久才會殺死葉成連和孫姨娘。
可那些意外
景心語的變化,千悒寒的出現,皆是讓她措手不及,推遲了一切計劃。
可說到底,對景心語是不忍。
對千悒寒
她是心甘情愿為之延后復仇的!
即便多留葉成連的性命一年,兩年,三年也好,她都一定要先弄清楚,千悒寒,到底是不是君斬。
今時今日,大仇得報,了無牽掛,葉傾嫣突然就有些懂了,為何君斬會牽著她的鼻子走
自己對君斬的執拗
似乎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而千悒寒
是否也看出來這一點,才會這般于自己打賭!
葉傾嫣嘆息一聲,罷了,賭局尚未結束,君斬,你的仇
我與你一起報!
葉傾嫣瞇起眸子,而眼下
秦然不能白死!
入夜。
夜黑風高殺人夜,景琰明明是大熱的天氣,外面空氣和煦,即便是入夜仍是暖意融融,細細感受,連微風拂過,都是暖的。
可此時,景府的一個房間內竟是一陣冷意襲來,在這本該溫暖的房間中,散發著淡淡的殺意。
正是景仁勵的房間。
景仁勵此時正熟睡著,可這般濃烈的殺氣逼人,縱使這來人武功高強,內力深厚,也是被景仁勵給感覺到了。
可見這殺氣之重,直接將他驚醒了。
猛然睜眼,景仁勵坐起身來喊道“誰!”
這一聲誰,同時也驚動了院子里,景仁勵的貼身暗衛。
他破門而入,見景仁勵已經坐起了身子,而在他面前,一名黑衣刺客正渾身上下散發著殺意。
“你是何人!敢擅闖景國公府!”景仁勵那暗衛喝道。
可話音剛落,誰知那刺客卻是猛然出手。
快!
極快!
一陣血腥味傳來,景仁勵霎時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渾身都在發抖。
僅一招!
僅一招這刺客就殺了他的貼身暗衛!
那暗衛的脖頸處,一道血痕漸漸顯現,手臂還保持著出手的姿勢,那脖頸處的血液就已經如決堤般的涌了出來,他便也直直的倒了下去。
景仁勵渾身都在顫抖,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