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傳大怒,厲聲道“父皇這到底是怎么了,你們倒是說話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太醫院院首吳太醫上前一步,小心說道“回七殿下,據臣等查看之后,陛下只是怒火攻心,再加上肩上受傷,失血過多才會暈倒,并無大礙,待臣等開劑補氣養血的方子,陛下服下后便應該無礙了,只是,近日切不可在發怒了”。
吳棠說的,的確是他們得出的結論。
太醫院這些人,挨個診脈,確實是什么也沒看出來,景琰帝的脈象并無特別,只是事關陛下,誰也不敢輕易開口,生怕若是景琰帝再有個如何,他們會腦袋搬家。
穆紹傳聽后微微頷首“如此就好,快下去煎藥!”
吳太醫等人立刻稱是,這才如蒙大赦的下去了。
而景琰帝這一暈,一直暈到了第二日,直到午時才醒來,早朝自然也沒能正常舉行。
而穆紹傳雖然是已經通知了眾位大臣,可這都第二日了,仍然是沒有早朝,就不禁讓他們心下猜測了。
若陛下當真如七殿下所說的那般,只是怒氣攻心才會暈倒的,那為何還沒有醒來?
莫不是陛下的身子還有別的什么事情吧!
一時間,景琰朝堂十分動蕩,人心惶惶。
而當日午時,景琰帝終于是緩緩醒來,穆紹傳和穆淵,還有吳棠自然是一直守在他床旁的。
見他醒來,穆紹傳最先俯下身子,欣喜道“父皇,你醒了!父皇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這兩日可嚇死兒臣了!”
吳棠見此也是上前恭敬道“陛下醒了,可還有不適?臣為您探脈”。
說著便跪在景琰帝的床榻旁,扣住了景琰帝的手脈。
穆淵卻是并無太多言語,只笑道“父皇”。
景琰帝見此瞇了瞇眸子。
想起了暈倒前的事,他聲音有些干澀道“吳棠,朕這是怎么了?暈了多久,朝中”
吳棠放下景琰帝的手,恭敬道“陛下,您是因為肩膀受傷,失血過多引起的氣血不足,還有些怒火攻心,才會突然暈倒的,眼下已經無事了,您的脈象十分正常”。
他只能回答陛下的身子狀況,朝中的事,他可不敢多言。
景琰帝聽后頷首,無大礙就好!
隨后看向了穆紹傳和穆淵。
穆紹傳立刻說道“父皇,您昨日昏迷,今日早朝未上,兒臣已經告知了各位大臣您并無大礙,只是想來,他們也是要明日親眼看到您,心里才能安生了!”
眾人心里的猜測和擔憂穆紹傳并非不知道,畢竟,若父皇真有個三長兩短,朝中可真是大亂了,更何況,這些人還要早做準備,選擇站隊呢!
景琰帝聽后也是明白了,這倒也是正常,只是要讓這些人失望了,他這身子骨,還能挺上許久呢!
只是
景琰帝瞇著眸子看了看穆紹傳和穆淵,聽穆紹傳的意思,這兩日,朝中諸事都是他在打理
這穆淵實在是太過松散隨意了些!
前些日子他肅清了后院要娶袁巧悅為妃,本以為收斂了風流的性子,人也會跟著上進一些,誰知,竟還是這般的不堪大用!
如此下去
真當要將太子之位,傳給傳兒么
午時已過,景琰帝蘇醒過來的消息也傳到了各位大臣的府中,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可有些聰明的還是不免疑惑。
這是失血過多,怒火攻心而暈倒,至多也就是暈個三四個時辰,等到服了藥,補了氣血,自然就會醒來了。
可如何陛下就昏了一日多的時間呢?
這是要失多少血啊!
更何況,遇刺那日,太醫也是第一時間趕來為陛下止血上藥的,又能流多少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