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澤也是沒想到,竟是將趙潭給搜出來了,眼中劃過一絲笑意,他早就收到了消息,趙潭投奔了謝老賊,眼下,不管趙潭是不是這下毒之人,反正,死了最好!
而眼下,千悒寒哪里會聽趙潭的解釋,冰寒啟唇道“拖出去,趙府一個不留”。
趙潭臉色一白,霎時面如死灰。
直到夜幽到了近前將他向外拖去,他才聲嘶力竭的喊到“王爺饒命啊!臣不知道,臣什么也不知道啊!臣沒有給陛下下毒,王爺,求求您饒臣一命,臣是冤枉的啊!王爺”
眾人站在那里聽著趙潭的聲音如墜冰窟,恐懼感流入四肢百骸,因為他們清楚,攝政王這句“拖下去”,指的是什么。
“啊!”
殿外,趙潭求饒的聲音嘎然而止,卻是變成了慘叫。
這慘叫聲震的眾人心頭一顫,皆是膽戰心驚的低垂著頭,有些甚至閉上了眼睛,渾身顫栗。
葉傾嫣目光幽深的看向大殿外,關著門什么也看不清,可那一聲又一聲的慘叫,撕心裂肺,幾乎破音,是葉傾嫣聽到過最慘烈的叫喊,仿佛,當真是生不如死的痛苦,才能發出的叫聲。
眾人閉著眸子,幾乎是在默數著時辰,只感覺時間時那般的漫長,許久,終于那叫聲漸漸減弱,直到平息,再也沒有了聲音。
既然這‘下毒之人’找到了,陛下的毒也解了,此事自然沒有再追究下去的必要了,千悒寒直接起身,離開了大殿。
大殿上的威壓散去,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可方才聽著趙潭的嘶吼聲,汗水幾乎浸透了他們的衣衫,眼下,在慕容無月宣布退朝了之后,竟是連抬腳向外走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許久,他們才垂著頭離開大殿,卻是紛紛避開了殿門中間,從長階的兩側下去,頭也不回的出了宮。
待眾位大臣都離開了,葉傾嫣才疑惑的向門外走去,卻是在看清大殿外地上的東西時
心下一驚!
門外,赫然放著的是趙潭的尸首,而那上身赤羅,血肉模糊的尸首已經不堪入目。
趙潭的表情已經扭曲,痛苦的連眼球的凸了出來,嘴巴張得老大,身子因為痛苦而死命的向后弓著,那形狀看起來是那般的匪夷所思和詭異瘆人。
葉傾嫣面色有些發白,饒是她內心這般堅韌,風輕云淡的面容上也忍不住微微蹙眉。
這是要有多疼!
趙潭是活生生疼死的!
后面腳步聲傳來,葉傾嫣卻并未回頭,慕容無月緩緩走到葉傾嫣的身旁,一向含笑的面上神色莫名,幽聲道“此法名叫‘彈琵琶’,是將人按在地上,控制住其手腳,褪去上衣,露出肋骨,而后”
葉傾嫣這才緩緩側頭,看向慕容無月道“下毒之人是她么?”
默溟早已將凌祁各府上貴女的畫像給了她,那位趙小姐,她分明記得,所站之處與冥碧麒并不是很近。
慕容無月淡淡搖頭“想來不是,只是這趙潭,不久之前投靠了謝青,一直中飽私囊也就算了,這一個月以來,他可是沒少搜刮百姓的油水,獻給謝青以示誠意”。
葉傾嫣抬眸看向長階的遠處,這空曠的奉天殿前,已經是空無一人,清清冷冷的皇宮中,到處彌漫的,是無情的氣息。
裴澤和謝青自成一派,兩人勢力不相上下,暗地里蠢蠢欲動,只想著分凌祁的一分羹,面上不顯,可心里對千悒寒掌權,怕是早已經恨之入骨了。
而這兩人之中,會不會有那與目玄歷相關之人?
但不管有沒有,千悒寒尋查真相的同時,必然不會讓二人越坐越大的,所以謝青這剛剛收入麾下的趙潭
必須死!
裴澤和謝青相互掣肘維持著朝堂的平衡,誰若是冒尖,必定會被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