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皇宮啊!
藍杞辰心知,自己對抗千悒寒,無尋樓對抗攝政王,根本就是以卵擊石,毫無勝算。
可他不想!
也不愿就這般離葉傾嫣而去。
直到葉傾嫣的目光從千悒寒的身上緩緩收回,看向藍杞辰,不可察覺的微微嘆息,而后說道“藍少主,請回吧”。
還是那般清澈的聲音,如潺潺泉水拂過心田,蕩漾而歡喜。
可那每一個字,都敲在藍杞辰的心上,如珠散落,無從拾起。
半晌,直到那船身眼看就要淹沒,湖水馬上就要沾濕衣擺,藍杞辰終于是閉上眸子,決絕轉身,離開了那半只船舫。
千悒寒這才看向葉傾嫣,神色之幽深,隱隱帶著怒氣,顯然正在壓制著。
葉傾嫣抬眸,見千悒寒如此神色,緊忙頭一低,干脆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千悒寒眸子一瞇,臉色越發陰沉,牽起葉傾嫣的手,便離開了此處。
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的門前,可謂是眼下整個凌祁最為安靜的地方了,主要是,這些百姓就算是敢在皇宮門前撒野,也是不敢在攝政王府門前‘經過’的。
以至于,即便是年三十,這般熱鬧喜慶的日子,攝政王府的門前也是空無一人,并無一絲嘈雜,安靜的可怕。
溈水閣,千悒寒寢院。
此時,溈水閣的院子內。
帶著絲絲寒意的年末,冷白的月光灑布整個庭院,盈盈青竹因風微響,在千悒寒的怒意下更顯冰寒。
千悒寒負手而立,身后,是站而不語的葉傾嫣。
只見千悒寒墨發松散,不扎不束,風起飄拂,映著月光,那墨色的錦袍如同落了一層霜華,單單看那背影,便一身風華無雙之勢。
不見其神色,冰寒難測,更是讓人看不透心中所想。
葉傾嫣肌如白雪,腰如束素,貝齒咬了咬下唇,自知做的不對,只得緩緩走上前去,輕輕拉起了千悒寒的指尖。
這年末之夜,自己與其他男子游湖也就算了,還要這人親自來‘接’自己回去,發怒也是常理之中。
小心翼翼,帶著點委屈和認錯道“我本是想亥時回來與你守歲的”
話音落下,卻突然感覺手上傳來微涼,一道力氣而來,竟是猛然間被帶進了千悒寒的懷中。
“君”
話沒說完,就聽‘嘶’的一聲。
那潔白無瑕,落著點點紅梅的錦裙外衫,竟是突然應聲而碎,被一把扯下。
只見千悒寒手中拽著那梅花白裙的一角,右手一揚,那衣裙隨風舞起,緩緩飄落。
覆蓋在地上,那般潔白,那般華裾。
葉傾嫣驚愕的抬眸,只見身前那人眸中泛著寒光,如夜空末日,似要毀滅一切般的風雨欲來,震懾人心。
她根本沒有做聲求饒的機會,那重重而落的冰涼,便將她想說的一切含允,再發不出一絲聲音。
葉傾嫣瞪大了眸子,幾乎是被動的接受著千悒寒的怒氣和思念,看著那近在咫尺,連睫毛都可以清晰看見的俊顏,感受著他的冰寒和
不安!
葉傾嫣忽而,便笑了。
她
的確是與藍杞辰游湖了。
就算她的確有一些目的,想要探究一些疑惑。
就算她從未對藍杞辰生過別的心思。
可她,的確是被君斬抓了回來!
只是,這人真是
唐琉璃不也是時常追在他身后的么!
怎不見自己這般‘教訓’他呢!
往日怎沒發現,這人竟是這般的不講道理!
眸中的驚愕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可奈何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