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
而自己被燙成了這般模樣,唐顯看都沒來看她一眼,分明就是放棄了她這個女兒啊!
因為知道她不再有任何用處,被退親以后不可能在嫁入高門,所以,爹就放棄她了!
任由她自生自滅,任由她被這些人禍害死啊!
唐琉璃走在街上,那滿眼的淚水死忍著沒有落下來,她不能讓這些卑賤的百姓看笑話,她本來該是攝政王妃的!
她本該是丞相夫人的!
唐琉璃眸中的狠辣和決心被那一層水霧掩蓋,藏在衣袖里的雙手緊緊握住,大步
走向了丞相府!
慕容無月,我就不信,你對我已無一絲情愫!
而同一時間。
此時,葉傾嫣正在陳府!
她一直坐在陳府祠堂的屋頂上,垂著眸子,清冷的神情中竟是浸染落寞,她能聽見陳夫人在下面死去活來的哭聲,能聽哭陳將軍的勸慰和哽咽,卻再也聽不看陳淺沫笑嘻嘻的聲音。
哪怕
是她對自己所說的,愛慕著君斬的言辭。
哪怕是她責怪自己的言辭。
葉傾嫣也不愿,她只剩下一具冰冰冷冷,再也不能對自己歡笑的尸首。
她一直坐在瓦片上,直到祠堂里的陳夫人再次哭暈了過去,下人們手忙腳亂的將她抬回了屋子,直到陳將軍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淚,嘆息著離開了祠堂,葉傾嫣才一躍而起,輕輕的落在了祠堂的前面。
垂著眸子緩緩走進,慢慢抬眼,便看見了陳淺沫的牌位。
看見‘陳淺沫’那三個字,仿若那敢愛敢恨,穿著百花齊放衣裙的女子,又立于在自己的面前,對她大笑著說道“嫣兒,我來了”。
鼻尖有些酸澀,葉傾嫣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水袋,打開,香氣撲鼻。
是酒香味。
正是林晟書上次來萋情宮帶來的秋露白。
葉傾嫣打開塞子,仍是那副淡然如水的面容,將那酒倒在地上,自己也坐在蒲團之上,一襲白衣落地,沾染了酒香。
手臂搭在膝上,絕美的容顏無波無瀾,啟唇說道“沫兒,萋情宮無酒,這酒是友人相贈,倒也不錯”。
她昂首飲下,只感覺喉間辛甜微辣,淡聲道“千悒寒那人,與你不襯,你這般開朗,這般可愛,而他那般冰寒的性子,如何配得上你?”
葉傾嫣抬手,摸了摸自己如玉耳垂上的墜子,說道“沫兒,你便應該配一名鮮衣怒馬,執劍天涯的男子!”
“千悒寒此人,身上包袱太多,身份太多,要做的事情也太多,沫兒,你二人,真的不適合”。
“沫兒,你若是不嫌,那么來生,我定為你尋一個那樣明艷襯你的男子”
葉傾嫣將僅剩不多的酒倒落,緩緩閉上眸子,壓抑著心中酸澀,再睜眼時,已然是風雨漸息,恢復了往日的淡然。
她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陳淺沫的牌位,便直徑走了出去。
走出房門,抬手一揮,結界除去,便離開了陳府。
沫兒,我說你與千悒寒不合適,當真
只是因為你們不合適。
想來,你是懂的,對么!
沫兒,你的仇,我會報。
現在!
同一時間。
唐琉璃叩響了相府大門口,陳儒一看是她,剛要不悅的開口,卻聽見唐琉璃如瘋了一般的大喊“月哥哥!月哥哥!難道你真要眼睜睜的看著琉璃死在你面前,也無動于衷么!月哥哥!”
陳儒心下一驚,暗道這唐琉璃是瘋了不成?竟是來了就破口大喊,這一聲,定然是驚動了丞相的。
“你你給我閉嘴!唐琉璃,你若是再不離開,就休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