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望一身銅色鎧甲,頭上戴著烏黑的鐵盔,騎在一匹棕色的戰馬上看著眼前的廝殺,憤怒的叫罵聲、刀槍交錯的金屬碰撞聲、長槍寬刀撕裂血肉的聲音,在這西北之地的碧野上匯聚成一片喧囂。
他是冀北雍州鎮撫使劉安麾下的一員悍將,官任騎都尉之職,這次接到來自鎮撫使劉安大人的命令,讓他率兵秘密進入雍州西南部的潞州軍轄地碧涂灘,截殺朝廷與西北涼州的和親車隊,他一時之間簡直以為這是哪個膽大妄為的家伙,假冒鎮撫使大人下達的假命令。
朝廷的華胥公主帝女與涼州侯之子季云召聯姻的消息已經公布多日,天下皆知,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先不說截殺聯姻公主所帶來的政治后果,就是自己帶領兵馬進入潞州軍控制的地區也是等同于開戰一樣的事情,還秘密,密你妹啊!
雙方的交界有橫斷大地南北的塹江阻隔,調集船只運輸兵力就難以掩人耳目,何況一旦過江,面對的就是重兵云集的潞州防御重鎮樊陽城,以往兩軍交戰不管是哪一方費盡千辛萬苦的打過了江面,后面都得有浩大的后勤部隊負責物資供應,江面上還得有己方的水軍船隊負責巡航,保證對江面的控制權,如此前鋒部隊才能安心的向前推進。否則一旦被對方阻斷江面,切斷了后勤線,就算有百萬大軍也是只有敗亡一途。
自己孤軍過江不是找死嗎?但是他反復確認之后不得不苦痛的發現這封命令是真的,而且傳達命令的人還轉達了劉安的口諭,說是一路上都不會有人阻礙他的進兵路線,只要完成這個任務,回來之后立刻封為安南將軍,進爵都亭侯,只是一定務必將車隊的人員全部斬殺不可留下一個活口。
他在巨大的利益誘惑和鎮撫使大人命令的雙重壓迫下只得從命,挑選了500名戰力強勁的雍州刀騎兵,和3000名步兵,自己親自帶隊從駐地出發,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過了塹江,對面的樊陽城只是派出了小股斥候騎兵尾隨監視,并沒有派大軍進攻或是阻攔,于是他命令全軍加速向西前進,按照鎮撫使劉安令人交給他的地圖上面一條小路潛行,途經多處潞州軍的哨塔都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他才放心大膽的繼續進兵。
一路急行軍五六天,才趕到了這片潞州西北的碧涂灘,一進入此地他立刻找了一處地勢較低三面環林的小谷地安營扎寨,并派出斥候嚴密巡視方圓50里范圍內的一切動靜,3500人的軍營已經在這里等待了兩天,今天終于得到了和親車隊到達的消息。
雷望馬上親自帶領500騎兵為前鋒,命令步軍隨后壓上,并且下達了一旦交戰必須殺死任何一名看見的敵兵,不得留下任何活口的命令,這才親提騎兵向車隊殺來。
他本以為憑借自己出其不意的騎兵沖鋒還不是一下就擊潰對面單薄的騎兵線,但是萬沒想到對方涼州鐵騎的戰力如此彪悍,只有區區百名騎兵,居然和自己麾下500雍州刀騎兵打得不分上下,單兵戰力和武器的精良程度完全在己方騎兵之上。
看著自己麾下的幾十名騎兵在第一波交戰中就被對方的3米長槍一下捅下馬,即便沒死的也還沒等爬起來就被雙放隨后而來的戰馬踏成了爛泥,而對方僅僅只有三四個人墜馬,他就陡然一驚。“媽的,小看了涼州鐵騎了!”
本來以為靠人數優勢能夠輕松碾壓,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他朝身邊的傳令兵喊道:“去,告訴各隊隊長,不要死拼,圍住他們,等步軍到了我看他們死不死!”雷望狠狠地下達了命令。
就這樣雍州刀騎兵利用人數優勢將段雄威率領的涼州鐵騎圍在中間,不時沖擊一下,而涼州鐵騎雖然奮勇,但是人數太少,在5倍于己的騎兵面前,多次沖突都沒有能夠沖破重圍,雙方騎兵的交戰就這樣成了一場僵持戰。
涼州的步兵此刻也正在奮力向前趕來,對面的騎兵沖擊已經被段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