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段正淳要開口,趙宗全冷哼一聲:“大理國主,你還是想好了再說,將威北侯除爵流放已經是了不得的處罰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御史大夫見趙宗全說了這話,大怒!
單手持著笏板,一手指著趙宗全呵斥道:“是非不明,處置不公,焉能為天子!”
此話一出,群臣皆驚。
要知道趙宗全可不是當初剛即位時候的那個傀儡皇帝了,他從大娘娘手中取得玉璽,將反對他的相公趕走。
而且皇城司在趙宗全上位后,委派了小耿將軍為指揮使,吸納了好多民間人士,先斬后奏,皇權特許,權勢變得極大,探子遍布整個大宋,在汴京的更是不計其數!
在場的哪個官員敢說自己的屁股是干凈的!
也就大家全部抱團才敢與皇權一斗,可也不敢逼迫的太甚。
唉,若是先帝在的時候,只怕是早就應了我們對于威北侯的處置結果了…
嗚嗚嗚,想先帝的第一年…
現在京郊大營的兵權也皆為趙宗全的心腹所掌控,勛貴那里大部分也都歸心。
趙宗全這個官家此時的權勢簡直可以與本朝太宗相媲美!
而且趙宗全對文官也極為苛刻,自掌權后,被他貶謫的官員不計其數,也就是他上位時間尚短,還沒和文官撕破臉皮罷了...
這御史大夫說話如此大膽,是…是不想干了嗎!
御史大夫昂首而立,怒視趙宗全道:“身為官家,應當為天下以身作則,而不是如此包庇自己親屬,要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威北侯!”
趙宗全被御史大夫說的臉色發青,就在這時候,段正淳弱弱的聲音傳來:“那個,威北侯不是在南邊嗎,這是怎么了?”
段正淳抬起頭看了看眾人,又將頭低下,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真是怪矣,大宋居然有兩個威北侯…”
這話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但是也正好能讓怒視趙宗全的御史大夫聽到。
御史大夫聽了這話,轉頭道:“大理國主說笑了,我大宋自然只有一個威北侯!”
段正淳這時錯愕道:“那我剛剛聽你們說要處罰他,這是為何?
沈將軍在南方勞苦功高,你們卻要處罰他,難道在大宋打了勝仗無功且有錯嗎!”
御史大夫滿臉驚訝,這是什么情況,我不是在替他說話嗎…
他怎么…怎么還能替沈從興鳴不平了,哪里出了問題?
御史大夫走到段正淳身邊,對依舊跪在地上手捧大理輿圖的段正淳拱手道:“國主這是何意,威北侯在大理做了這么大的錯事,你就不恨他?”
段正淳聽了這話,捧著輿圖的手一顫,牙也給咬緊了,眼神中閃過一絲苦澀。
但是很快就恢復過來,不去看滿臉驚訝的御史大夫,而是對趙宗全道:“陛下,臣聽不懂,沈將軍明明有恩于我,為何這位大人卻說他是做了錯事呢?”
御史大夫聞言,踉蹌的退后兩步,大驚道:“你莫不是瘋了,把一個屠殺你大理官員的人叫做有恩于你!”
段正淳眼皮抽搐了一下,看了看背對著自己的桓王,而后面無表情道:“這位大人,你知道為什么沈將軍要殺那群人嗎!
那是因為他們矯詔,用我的名義去截殺了大宋的一個校尉!
而后還將我圈禁在了宮里,意圖宮變,扶持楊氏為新國主!”
說完這話,段正淳給趙宗全磕了個頭:“那群亂臣賊子以為用臣的名義去截殺大宋校尉,沈將軍就不會來救臣,這樣他們就可以得逞了!
可他們想錯了,沈將軍不光出兵了,更是在臣的請求下,將那群亂臣賊子全部斬殺,臣蒙受大宋如此恩德,愿以大理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