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芬芳淡定道,“結了又不是不能離?!?
周小莉嗓子干得冒煙,又順手拿了顆水靈靈的葡萄往嘴里塞,咀嚼了幾口方才說,“你安排秀兒跟他見了那么多次面,說不定他壓根都不喜歡秀兒那樣的。”
“秀兒有什么不好的,會做飯燒菜,性格也好,家里人說什么就是什么。那么多上她家提親的,男人又不是瞎子。”吳芬芳一臉看透一切的表情,“我看周景墨啊,就是太年輕,被小妖精給唬住了?!?
周小莉無奈地搖頭,秀兒啊,就是被她媽畫的大餅給騙住了。
本來家里上門提親的那么多,趕早結婚多好,這下好了,這都三年了,一門心思要撞周景墨這面南墻。
她媽居然還沒死心,她等著看最后秀兒的媽媽,也就是南萍嬸那,她媽怎么交待。
…………
這一周吳芬芳都沒來,季凝可真是神清氣爽,她每天就是陪著小崽崽畫畫。
對阿斯伯格而言,她們不是不表達,而是和一般人表達的方式不同。
畫畫就是她們和外界溝通的橋梁。
為此,她還專門送了桐桐一套蠟筆。
桐桐一看到彩色的蠟筆,嘴巴張得老大了。
季凝沒忍住,捏了捏她跟小水球似的臉蛋。
桐桐畫了一幅畫,一幢大房子,里面只有她一個人,還有彩虹。
季凝拿著鉛筆到了畫跟前,桐桐并沒有阻攔,季凝便用鉛筆,給房子里添置了很多人,周母周父還有周景墨,他姐姐,還有她,李管家,張阿姨。
桐桐一眼就瞧出了她媽媽,攥緊筆,給媽媽的臉頰旁邊畫了兩滴水。
季凝怔了怔:這是眼淚?
其實得阿斯的小孩,她們什么都懂。
季凝給桐桐媽媽的嘴角往上勾了勾,又讓她的手牽起了桐桐的小手。
桐桐專注地看著畫,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仿佛有了些微神采。
李管家看著少夫人和小小姐這樣子,也跟著微笑起來。
他都覺得小小姐情況好多了。
季凝抬頭,“李管家,這兩天大伯母沒來了嗎?”
她有點疑惑,可是聽李管家說之前她每天都來的。
她這應下了桐桐的事,這位大伯母不該不來看熱鬧?。?
李管家一聽,嘴角微微上揚,“少爺一聽您受傷,就很緊張地給新星百貨商店的經理通了電話,大夫人的女兒就在新星百貨商店上班。”
季凝懷里還摟著桐桐,小姑娘跟個軟綿綿熱乎乎的玩偶似的,她玩著小姑娘跟軟墊似的小手,動作猝然一僵,“?”
當即詫異地看向李管家的臉,李管家紋絲不動。
不會吧?
他是為桐桐出頭吧?
但聽李管家這意思,怎么像為了她似的。
正在這時,張阿姨下樓來了,“少夫人,您娘家來電話了?!?
季凝準備走上樓去,突然發現衣角被人扯住了,低頭一看,桐桐視線看著畫,白白嫩嫩的手指緊緊扯住她的衣角。
季凝莞爾,伸出手去,摸了摸桐桐毛茸茸的小腦袋,“桐桐乖,畫會兒畫,舅媽很快回來?!?
桐桐手指一點點松開了。
李管家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小小姐這是聽懂了少夫人的話?
季凝走上樓去,拿起聽筒。
現如今家里就有電話,就是方便。
不像以前,有座機的小商店離她家好遠。
“喂。”對面半天沒說話,但季凝眼神一閃,一猜一個準,“陸行?”
“……”
“陸行,你是在哭嗎?”
“我沒有……”他終于說話了,可是嗓子都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