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
“城北有家和榮記栗子酥。”
“知道了。”
季凝心中一喜,還好開的要求不高。
以之前在季家時的發生的事,她還以為周景墨會獅子大開口,
反正周景墨已經知道她的分數了,越少人知道越好,那就只能他教了。
早上六點,季凝哈欠連天,尤其晚秋的風一吹,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她愈發裹緊了她的黑色大衣。
難得的周末,這么冷的天,讓人早起,這簡直算得上是謀財害命。
然而趕這么早了,前面卻已經站了好幾十人了。
以穿著粗布衣服,或是老式雙排扣中山裝的老人居多,畢竟睡不著,本就起得早。
因為天氣寒涼,所以季凝今天穿得格外保暖,一身黑色大衣配紅色百褶長裙,腳蹬黑色小皮靴,著實是里面亮眼時髦的亮色了。
季凝正抱著胳膊,半瞇著眼,一個男人暗暗打量著她,越走越近。
季凝察覺到了,往旁邊側了側,對方也故意跟著她的方向側身。
她皺了皺眉,起得早,本就一肚子火。
對方突然開口,聲音里透著難以置信,“剛才覺得像,沒想到真是嫂子!”
季凝穿著打扮,氣質太特殊了,一眼就能瞧見。
可裴清嶸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所以反復確認。
上次初見,他覺得季凝是嬌嬌女,說話也嬌聲嬌氣的,怎么可能這么早不鉆暖被窩,出來買栗子酥?
季凝睜開惺忪睡眼,原來是裴清嶸啊,頓時用鼻音“嗯”了聲。
那些老人家聽見她被叫“嫂子”也是愣了愣,沒想到這么年輕漂亮,就結婚了啊。
裴清嶸站的位置離季凝不遠,那老人家索性跟他換了換,他就站在季凝身后,順勢和她搭話,“嫂子,你也來買栗子酥啊?”
“嗯。”季凝眼睛都睜不開,腦子里也是混沌的。
裴清嶸也冷得夠嗆,一邊搓手,一邊跺腳,“我是來給我媳婦兒買,你想吃,怎么不叫周景墨來給你買?”
“不是我想吃。”
“?”
季凝想想昨天新到手的一千塊,那厚厚一沓大團結,她數了好一會兒,臉上這才漾起一絲笑,“我給周景墨買。”也算是給足了周景墨面子。
裴清嶸:“?”
他臉上顯出深深的龜裂,本以為男人都是一樣的,就算是周景墨結了婚,也逃不過被媳婦兒差使的命運。
結果呢,周景墨這家伙到底是與他們不同的!
“你家男人好福氣啊。”
聽著周圍老人聲聲贊嘆,裴清嶸更加霍霍磨牙。
不過……他摩挲著因為早起,下巴處新長出來還沒來得及刮的胡渣。
這姑娘不是不喜歡景墨的嗎?
看著這冗長的隊伍,這么早,還是風里都冒著涼氣的天兒,她居然來給周景墨買栗子糕了。
這分明是愛得深沉吶。難道是他看走眼了?
季凝拿著還熱氣騰騰的栗子糕,沒過一會兒就到了家,這時候才七點,
她沒睡好,遞給周景墨時,都帶著起床氣,“給你。”
說完,季凝便上了樓,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小憩了會兒。
半夢半醒間,想起自己沒做完的作業,“垂死病中驚坐起”。
她揉了揉眼睛,在房間里沒看到周景墨,便走出房門,李管家迎面而來,“李管家,周景墨呢?”
“少爺出門了。”
季凝癟癟嘴。
這人不講武德,不是說好她買栗子糕,他就給她講題的嗎?
是她失策了,周景墨這人本來就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