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不疾不徐地摘掉眼鏡,露出載著幾分犀利的眼神來,“你送的禮,我已經交由教導處去了。至于你為什么畢不了業,需要我直言嗎?”
馮韶晴臉色一白,她還以為周母看不出來的。
不,她一定是在詐自己。
于是她理直氣壯道,“我不知道,我就是覺得你針對我,憑什么比我論文差的都畢業了,只有我沒有……”
其實另外幾位教授也有困惑。
馮韶晴這論文雖然中規中矩,但到底到不了不能畢業的地步。
“因為這論文不是你寫的,我是帶你的導師,你之前寫的論文我見過,這絕對不是出自你的手筆。”
周母眼底一片冷冽。
而且她甚至能看得出來,這是誰代寫的,那個學生也是她教的,家里條件不好。
她之前不想明說,是不想一下子毀了兩個人。
希望馮韶晴能自己迷途知返,可第一次沒畢業后,她缺課缺得更多了。
她也曾勸過馮韶晴,但馮韶晴并未往心里去,她家里多少也對她有影響。
她家是富商,父母三番兩次都教育她,有錢都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錢,什么都能擺平。
她之前一直暢通無阻,然而只有在周母這,才碰了硬釘子。
馮韶晴回到宿舍,趴在桌上,都給氣哭了。
不僅沒畢業,而且因為高卿沅把她送的那條金項鏈上交了,所以她還受處分了。
怎么會這樣?
憑什么這事只有她一個人受處分?!
她越想越忿忿不平。
高教授摘出去了,當初給她打下包票的高教授兒媳可不能相安無事。
她眼里藏著幽幽的恨。
是那女人收的,只不過碰巧被高教授發現了而已。
能娶這種人進門,高教授一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呸!”她又吐了口口水,室友們都滿臉無奈地看著她,拿墩布拖了拖。
馮韶晴素來在宿舍里是個囂張跋扈的性子,大半夜也拿著大哥大高聲打電話,她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季凝人還沒去中南大學呢,但已經惡名在外了。
筒子樓那邊不乏酸的。
“高教授,你家景墨結婚晚,也不知道挑個好的。”
“聽說那家妹妹搶了姐姐的對象?一家人品性都有問題。”
周母提著菜籃子,臉都冷了,“我兒媳不是那種人,你們以后誰說,我就跟誰絕交。”
可等她走了,有些不滿的還是竊竊私語。
“這還沒考上高級職稱呢,就拿起架子來。”
“肯定是她兒媳拿的,她礙于面子才這么說。”
“她家景墨和芷溪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那就是天上的太陽和月亮,至于這個新晉嫁進來的兒媳就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了。”
周家——
“這次是桐桐立大功了。”季凝語氣溫和,笑著摸了摸桐桐的小腦袋。
桐桐小腦袋一聳一聳的,活像只小鳥,大而明亮的眼睛還是不聚光,但她似乎在點頭,聽得懂季凝的話了。
看到桐桐最近的進步,周芷溪笑了,剝了瓣橘子送進她嘴里。
可一想到醫院里的事,心情又亂糟糟了。
自從和柴世杰分居以后,他是更加明目張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氣她。
總之,他被分到和呂燕一起上夜班,事后她聽到排班的同事說是他自己要求的。
周芷溪視線一凝,“對了,那項鏈還不知是誰收的。”
季凝冷笑,雖沒有證據,但可以讓她媽看清了,“明天我要回娘家一趟。”
周芷溪一聽季凝要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