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淺橘色的燈光落下,襯得一室溫馨。
季凝手里拿著本課本,不免走神,她看了一眼不遠處坐在那里的周景墨。
他個子太高,一米九。
尋常的椅子坐上去,著實委屈他的長手長腿。
骨骼修長,身上的衣服還沒換,穿著一條略微緊繃的灰色西褲。
季凝臉頰微紅,視線飛快往上掠去。
他手里拿著一本書,正在翻閱。
翻得極快,可以說一目十行。
平時他本就話不多,但今天的他格外沉默,顯得成熟英俊又有氣場。
阿嘞?
季凝歪了歪頭,他生氣的樣子,怎么比平時更帥了?
腦海里浮現出一抹小小的惡劣的沖動,就那么想把他弄生氣,哪怕是風平浪靜的日子……
季凝打了個激靈,算了,還是別作了,沒必要和每月一千塊過不去。
她挪了挪椅子過去,和他肩并著肩,衣角搭著衣角。
他還是不搭理她,于是季凝開始沒話找話,“你在看什么書?”
“……”
“看上去很好看的樣子,好像比我這本好看。”
“……”
“要不?我們換換?”
說到這兒,周景墨終于有了反應,將手里的書遞給她。
這表示他還是有好好聽她說話的。
“……”
季凝僵笑了下,她只是意思意思啊,大佬看得書又多又雜,她怎么可能看得懂?
硬著頭皮接過,一眼掠過去。
英語?
小小英語,拿捏!
季凝順手拿起一邊的眼鏡,聚精會神地看了一會兒,她腦子抽筋了,這不是英語?
周景墨瞅著她黛眉打結的樣子,終是開口了,“這是德文的醫學書,我看看能不能治桐桐的病。”
季凝頷首。
確實,德國的醫療水平在全球享有盛譽,被譽為西醫的鼻祖。
“周景墨……”她仰起向日葵般的笑臉,叫他名字的聲音格外好聽,淺橘色的燈光落于她澄澈的瞳仁里,化開點點碎金,“你居然還會德語?教我一句吧。”
此情此景,哪怕是他生悶氣的狀態下,還是很難拒絕。
很快,他低磁的聲音響起,“Ich liebe dich。”
季凝照著念著,“Ich liebe dich。”
“是什么意思?”
“你好的意思。”
“……”
季凝總覺得不是那么單純,該不會是在罵她吧?
大佬本就生她的氣。
見氣氛還不錯,季凝繼續找話題,化開這難挨的窒悶,她視線落在了他的眼鏡上,“你度數多少度?”
他不語,只是伸出手,她沒閃避。
修長的手取下她鼻梁上的眼鏡,不可控制地就有些觸碰,離得極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淺淺的清冷的氣息,還真的是一絲煙草味都沒有了。
他將她的眼鏡戴在她的鼻梁上,
他的眼鏡偏大,很快就滑下來。
這個動作過于曖昧,讓季凝的心怦怦直跳,過程中不敢與他直視,可視線剛滑落,就落到了他灰色西褲的中間,“……”
她被迫只能抬頭,貝齒輕咬著唇,溢出一抹無措。
這還不如看他呢?
周景墨視線里的女孩猶如一只受驚的小鹿,倉皇盡數落進他眼底,他禁不住勾了勾唇。
“度數比我淺,還你。”
季凝迅速摘掉眼鏡,耳根持續發燙著,耳垂更是紅得如石榴籽,這在男人眼里,更是一種無聲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