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步走上前來,手指拉住拉鏈,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小拇指指尖在她尾椎骨勾了一下。
季凝艱難地抑制住就要脫口而出的奇怪聲音。
她轉過身,臉頰還是有一絲不正常的紅,“好看嗎?”
男人面無表情,只是眼瞳似是打翻了的墨,“一般。”
季凝嘴角垮了垮。
哪個女孩不愛夸夸呢,她剛才沒拉上拉鏈的時候就對鏡看了看。
她皮膚白,這件旗袍的白色不是那種純白,也不是米白,而是如玉的白色,富有光澤,站在光下都熠熠生輝的。
分明很配她。
好在她從不被pua,原來哪怕所有人都說她不行的時候,她也堅持覺得自己行,一定能把海上撈做下來。
所以她確信,她很漂亮,她很好。
一定是周景墨眼光太高。
這些,她都還想試試。
于是她試的時候,周景墨就背過身去,但等她穿好了,不待她說,他便會側過身來替她拉拉鏈。
季凝就挺好奇的,他怎么能時機掐得這么準。
季凝一套一套去試,也確信了自己的想法,最合適她的就是這件香檳色的旗袍。
正娟面料,順滑如瀑,她的長發直接滑落下去。
窗簾被風吹動,光影妖冶。
周景墨瞇了瞇眼,視線里的女孩戴著兩只小巧精致的紅琥珀耳墜,旗袍上的繡紋精致繁復,她腰肢纖細,步步生蓮,一舉一動,牽動心弦。
她不會知道,這是被譽為國寶級的大師之作,僅此一件。
季凝臉上掛著笑,“這么多件旗袍,你一定挑了很久吧。”
“助理……”他剛一開口,季凝眼眸就暗了暗。
也是,像他這樣日理萬機的人,果然是沒時間的啊,只能假手于人,忽聽見男人的聲音,“和我一起順便買的。我從沒買過女孩的東西,眼光沒那么好。”
季凝笑了笑,“不管怎么說,還是謝謝你啦,我很喜歡。”
她一笑的時候,唇邊有淺淺的梨渦,讓他有些晃神。
這季節,到底不是穿旗袍的季節,季凝把旗袍都收了起來,這么多件,頗費一番功夫。
但是這么多blingbling的漂亮衣服都是她的,哪怕收拾的時候有些辛苦,內心還是充實而滿足的,不亞于后世在家里拆上百件快遞。
她忙完出來,樓下已有動靜,有客人來了,是裴清嶸一家,來給他們拜年的。
而這時,打扮得像只小獅子的健力寶也溫吞地出來了。
因為過年的關系,季凝拿舊衣服給它改了一件舞獅子的那種紅色衣服,頭頂的帽子還惟妙惟肖的有兩只能闔眼簾的大眼睛。
小奶狗本就愛發奶膘,再加上季凝寵它,足足胖了一圈。
雖然還在健康范圍內,但怎么看,怎么像只新品種——犬豬。
裴清嶸一眼就瞧見了這只犬豬,石頭也哇哇大叫,“這是豬還是狗啊。”
“汪汪!”健力寶不滿地對他叫了兩聲,這小孩怎么這么沒禮貌呢?
裴清嶸夫妻的視線一直落在這只狗上,“這不是上次德叔沒舍得賣的那只嗎?景墨,你是如何威逼利誘,讓他讓給你的?”
季凝一聽,周景墨不是說這是流浪狗嗎?
想到他當時說的話,她還神色訕訕,他還說這狗像她來著,所以才撿回來了。
周景墨面不改色,“德叔不要了,所以送我了。”
裴清嶸翻了個白眼,鬼才信。
兩人去書房聊事情,“香江的事情怎么樣了?”
裴清嶸一下子就收斂了剛才在兩位夫人面前嬉皮笑臉的樣子,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