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干咳一聲,連忙坐到床頭柜邊,“我接電話?!?
周景墨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
季凝眼神卻不自覺掃到了什么,眼睛都一下子被刺熱了,接著電話,壓根不敢轉脖子。
心里尋思著:這不能吧,他們剛才也沒干什么,也沒親上。
怎就起物理反應了?
剛接起,韓寶儀無奈的聲音傳來,“嫂子啊,桐桐是不是去了人民醫院的附屬幼兒園?”
“是?!?
“石頭現在非鬧著要去。他說他不在,沒人護著桐桐,桐桐會受欺負的?!?
她說話的聲音,還伴隨著旁邊裴清嶸在跟誰吵架的聲音,石頭一邊哭,一邊細碎地爭辯。
韓寶儀掩了掩聽筒,“我們知道要是和他說了實情,人民醫院附屬幼兒園非得醫生才能進,他會一哭二鬧地逼我們轉行的,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裴清嶸就同他說人民附屬幼兒園是女校,像圣瑪麗那樣的。”
“啊?”
“他倒好。”韓寶儀捂著笑出眼淚的眼睛,“他現在非要穿裙子,男扮女裝混進去,他爸在跟他解釋呢,說要做檢查的,他就說他要自斷后路,他爸……他爸生怕他做傻事……”
季凝也笑噴了,“這你們可千萬得小心,不過桐桐現在在幼兒園里挺好的,你讓我同石頭說說試試看。”
“好,麻煩你了,石頭最聽你的話。”
很快,男孩哭得含含糊糊的聲音傳來,“阿姨……”
“石頭啊,桐桐在幼兒園里挺好的,沒有受欺負,而且還交到了很多新朋友。”
石頭一聽,也不哭了,不揉眼睛了,眼睛瞪得溜圓。
裴清嶸和韓寶儀心想著,這是季凝的勸說奏效了?
“那我更要去了,萬一桐桐喜歡上新朋友,不喜歡我了怎么辦?嗚……”
他大腦轉過彎來,轉瞬哭得更大聲。
仿佛就是鐵了心,橫豎都要跟桐桐在一塊。
之前桐桐是沒上幼兒園也就算了,現在既然上了,就沒什么能把他們拆散。
季凝勸說了很久,也沒奏效,她一臉抱歉,“好像幫倒忙了?!?
韓寶儀:“不關你事兒,是我們這小名沒取好,叫什么不好,非要叫冥頑不靈的石頭?!?
裴清嶸在旁看她,“那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給你兒子辦轉幼兒園去,萬一他真把自己切了怎么辦?”
“……”
電話不知不覺掛了,季凝也放下聽筒,小聲嘀咕句,“小孩兒還怪可愛的?!?
說完,她沒聽到后話,瞥周景墨一眼。
他最喜歡逗她了,但今天他卻沒借題發揮,還挺讓她意外的。
他坐那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兩人做完了剛才被打斷的事——
晚上,季凝睡了,累得睡得很沉,呼吸都重了些。
周景墨卻沒睡,走到窗前。
清幽的月光,照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
他轉身,柔和的視線落在她臉上。
他們以后會有孩子嗎?
他媽今天提的時候,還有她今天說孩子還挺可愛的時候,他都在想,想他們以后的孩子會是怎樣。
想一次,心臟驟痛一次。
重生回來以后,都沒有像這一刻這么強烈,越來越想長命百歲,同她白頭到老……
他以前不是愛幻想的人,理性永遠遠遠重于感性,不思索未來,只專注于當下。
他重新坐回床邊,手掌捧住她的臉,好小,他一手就能掌控住。
他現在卻開始不止一次幻想他和她老了會是什么樣子。
但那有可能是他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