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到處都是奇奇怪怪的病人。
兩個病人站在那里跟村頭大媽似的在交流病情,時不時斜睨著路過的人一眼。
喬月不由得搓搓胳膊。
喬星也毛骨悚然的,這些病人望著她們姐妹倆傻笑,幸好有醫生護士在,否則真的嚇得膽兒掉。
一個說,“昨晚,我的馬桶長腿跑了。”
另一個說,“我沒跑啊?!?
喬星,喬月:“……”
空氣里充斥著一股難聞的消毒藥水味,喬月禁不住掩住口鼻,喬星則一直默默觀察著她。
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的那間空房,因為她們的母親喬華很會跳舞,像只優雅的黑天鵝,每次病院里有演出都是找她,所以把她的房間安排在了最好的一間。
這樣可以透過走廊盡頭的窗戶看到外面攀爬著生長出來的各色薔薇。
一個優雅的婦人背對著她們坐著,正在對鏡盤發,頭發梳得一絲不茍。
聽到動靜,她回頭,溫和一笑,“你們來了?!?
喬星和喬月嘴角都沐著僵硬的笑容。
如果不是她們見過她面不改色地將那血淋淋的胎兒生剖出來,而且還放進嘴里,否則沒人相信她竟會是一個精神病人。
喬華徑直走到喬月跟前,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忽而手捧住她的臉,冰涼的溫度讓喬月心一顫。
她微笑著,徐徐吐字,“你變了啊?!?
喬月撥開她的手,“媽,你又瞎說什么呢?”
喬星也沒把母親的話往心里去,從隨身帶的袋子里拿出給母親的食物,衣服一類。
母親即便住在這里了,但還是極度愛美的,經常要她們帶些很顯氣質的衣服過來。
除此之外,她也很注意保持體型,她是精神病院最自律的一個,每天都要跳舞,還要做平板支撐等等一系列力量訓練。
一米六八,才九十斤,常年保持著這個體重。
在外人都看不明白她父親這樣一個入贅男,有著如此貌美如花的妻子,有著為他借勢的岳父,為什么會去找那個滿臉麻子、肥胖如豬的小三。
喬星低著頭還在想自己的事,等會還要去找宋醫生,她倒是要搞清楚了,如果她吃的藥丸有問題,那么是宋醫生的問題,還是旁的什么人把藥丸換了。
喬華拉著喬月在床上坐下,每次來看她,喬星總是忙忙碌碌的那個,喬月就啥也不干,喬華索性就拽著她坐下了,“你爸最近怎么樣?”
喬月一聽,眼睛瞪得溜圓,“你還惦記著他呢?”
“快說!”
“行行,他升官發財了,當科長了?!眴淘聼o奈地嘆口氣,四十多歲的男人最開心的就是升官發財死老婆,他這老婆也跟死了沒什么差別。
書上講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但她怎么覺得不是呢,她媽住進精神病院,小三死了,反倒是她爹那個始作俑者開開心心地活得好好的。
所以打小起,她就決定了,她不要做一個蠢好人,要做一個聰明的壞人,自己的心情,感受永遠是最重要的。
喬華咬了咬唇,“那他身邊有沒有其他女人?”
喬月:“……沒有?!?
曾經她父母的事也是一段佳話。
外婆的病,大家都知道,所以都不帶喬華玩,只有她父親肯給與母親溫暖,可在她看來,她父親就是個處處留情的浪子,哪是對母親好了,對所有女孩都好。
所以她才覺得周景墨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而且他其實對人也是很漠然的,所以她覺得他本質上和自己很像。
說回父母的事,就像是救贖文完結以后,卻是一場悲劇。
父親膩了,覺得母親利用完了,他也是該另外成家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