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煜瞧著她,說,“不繼續裝了?”
夙柔用帕子蹭了蹭臉上的污痕,“彼此彼此,我跟煜王殿下比,可一點兒也不會裝,宮里病懨懨,爬我墻頭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的。”
宮煜說,“在宮里的時候所有人都被你騙了過去,你針對北國太子,難道就是因為單純的他散播了你的謠言?”
她跟謝淵的仇就比較大,這可不是謝淵散播個謠言就能有的仇恨。
夙柔說,“謝淵針對我,我為何不能針對他?”
“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去北國皇帝跟前告發你?”
夙柔說,“你去唄,反正你也是跟我一條船上的螞蚱。”
夙柔覺得,宮煜反正到最后都會帶兵攻破北國,她和他得目的是一致的。
宮煜要復仇滅國,她想讓謝淵生不如死。
如果宮煜也認可了這一點兒的話,他們兩個將來說不定會聯手。
夙柔撩開簾子,“莫要送我回府,我要去先前游湖的地方。”
今日在街上她目的本來就是重新過去看看,但是被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給絆了腳步。
夙柔放下簾子,瞧了一眼馬車內靠著坐的宮煜。
“我直接使喚你的下屬,煜王殿下應該不介意吧?”
宮煜用著一種打量的眼神審視著她,“你這自來熟的性子,倒是也可以。”
馬車到了地方。
京城很大,他們趕到這里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了。
他們來到上回談話的地方,夙柔還在這兒抓了一條魚回去。
夙柔瞧著微波凌凌的湖面,這地方原來就是提供給皇室宗親游玩的。
那遠處的小屋子,可以暫時歇腳。
要是調查這事兒,估計得一個一個盤問,工作量太大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去直接去找大理寺少卿。
但,大理寺少卿那邊肯定不會出手幫自己。
她公然調查西廣候府的小女兒被人謀殺的案子,估計會引來很多人的關注。
這西廣侯府的小女兒喜歡謝淵,那日也是為了謝淵找到她的。
夙柔覺得可惜,這么好好的一個姑娘,只要是跟謝淵牽連上什么關系人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宮煜給她披上毛領裘衣,正在沉思的夙柔嚇得一個激靈。
“你做甚?”
宮煜說,“湖邊涼,給你披上,你反映真大。”
夙柔不想相信任何閑來無事給自己獻殷勤的男子。
夙柔說,“謝謝,可是我不冷,自己披著吧。”
她脫下裘衣還了回去,而且不光還回去,她更是直接將裘衣給披在了宮煜的肩頭。
男子為女子披衣便是表示愛慕之情,可這女子為男子披衣……
夙柔心中一陣惡寒,她收斂了一下心神,方才沒有想那么多就直接披給他了,應該沒有別的意思。
夙柔說,“我去船上瞧瞧。”
這一帶雖然有駐守的人,但沒人敢攔她。
這也是她和宮煜為什么能這么順理成章進來的原因。
宮煜站在岸上,他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夙柔,漆黑的雙眸莫測,瞧不出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
夙柔跳上船,船艙里面還有那日準備好的果子和茶水,但估計是因為出了案子的關系,宮里就沒有人派人過來清理。
夙柔趁著天色還不是那么黑,在船艙里面打量了一圈。
最終她來到船頭,船頭上還掛著吊著西廣候府小女兒的那根繩子。
有風吹過來,繩子輕輕搖晃了兩下。
西廣候府小女兒被吊在上面的畫面,她都可以想象的出來……
“你們是何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