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一直過了好些天,夙柔都沒有再見到宮煜。
她覺得,宮煜也不是躲著自己,應(yīng)該是覺得害臊吧。
夙柔趴在圍欄上若有所思,那么純情,當(dāng)真是不怕被人利用。
她思考的片刻,全然沒注意到身后出現(xiàn)的人影。
“小妹?!?
有人叫她,夙柔循聲看去,瞧見一年齡稍長的男子朝自己走來。
“大哥”夙柔乖巧叫到。
夙忡的身材倒是有些繼承夙萬,五大三粗,寬肩窄腰,比三哥夙遲壯實多了。
夙柔下意識后退一步,瞧見夙忡才想起來她將姜氏給趕出去的事兒。
她先前那么費勁的躲開夙忡是為了什么?現(xiàn)在還不是碰上面了。
夙忡瞧她模樣,腳下步子一頓,“你莫要害怕,我只是想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夙柔說,“我沒害怕。”
她就是擔(dān)心夙忡會因為姜氏的事兒而怪罪她。
夙忡突然笑道,“好好好,你沒害怕,小妹,大哥能不能到你的院子去坐一會兒?”
夙柔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yīng)下來,她悄咪咪的觀察著夙忡的神色,確認(rèn)他確實沒有生氣的意思。
這才說,“我叫丫鬟給大哥沏茶?!?
夙忡坐在她那小亭子下面,就如同一個虎背熊腰的狗熊一般。
夙忡不喝茶,他說,“那都是文人雅士喝的,我喝不來,叫丫鬟給大哥倒酒便好?!?
夙柔乖巧的坐在另一邊,“大哥,你找我……可是因為大夫人的事情?”
她不能坐以待斃等著大哥開這個話茬。
夙忡說,“是也不是,我阿娘的性子我知曉,定是欺負(fù)了你,才叫你將她趕出去的,只是我想問問,姜家的家主被襲擊的事兒,你可知曉是何人所為?”
夙柔搖頭,“這我不知道,但他們本來一口咬定是我派人襲擊,后來姜家人也沒有什么證據(jù),便不了了之。”
大哥自幼便是在將軍府長大,跟姜家沒有什么干系,他為何會突然詢問起那個老頭的事情?
夙忡仰起脖子灌了一口酒,“那家主我知道,行事霸道偏激的很,我自然相信小妹是不會做出那種事的,但是小妹應(yīng)該也可以理解大哥吧?那畢竟是我的至親,依著姜家家主提供的線索,我得為了姜家調(diào)查?!?
夙柔面無表情的盯著夙忡,“大哥嘴上說著信任我,但是這話里的意思好像別有洞天。”
夙忡怔了一下,大約是沒想到她會這么跟他說話。
夙忡說,“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過來跟小妹你打個招呼?!?
可夙柔不管怎么聽都像是有種威脅的意味說,你如果知道什么最好乖乖就范站出來。
夙柔彎起眼,笑容溫婉,“好,大哥盡管調(diào)查?!?
這事兒本來就是莫須有的罪名,被人給強行扣在了她的頭上。
夙柔說,“不過大哥在調(diào)查的時候,或許可以去查查,那天姜家的那幾個老頭去了哪兒,府中的丫鬟便是可以替我作證,那日我頂多打斷了他們的鼻子,壓根沒有傷到他們的性命?!?
夙忡又大口喝了一口酒,“大哥信你。”
送走夙忡,夙柔一個人坐在院子里憂心忡忡。
那老頭當(dāng)時去了哪兒其實并不難猜,她印象里,上輩子的時候姜家后來舉家遷移搬出了京城。
他們直接放棄了旁系的親人,就帶著主家的那幾個臭魚爛蝦跑了。
現(xiàn)在八成是早就已經(jīng)和帝國勾搭上了吧。
夙柔那個時候并不知道宮煜在京城的時候,到底收買了多少北國權(quán)貴叛國。
夙柔站起身子,先前她就已經(jīng)去見過那老頭了,她總不能再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