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禁衛軍就將蘇氏給送了回來。
他們倒是很坦率的將人給放了過來,蘇氏一路踉蹌的跑回夙柔身邊。
夙柔看了一眼,頭發有些凌亂,身上的華服也都被扒了下來。
阿娘瞧著是沒傷著哪兒……
不過改明得叫那幫人賠衣服和阿娘身上穿戴的首飾。
夙柔手中握著長刀,帶著士兵站在臺階上,跟禁衛軍對峙。
“呦,我還當皇上要明個才下旨放人呢?!?
這回來的人對了,是夙柔先前見過的那個胡謅衛尉。
胡謅看著夙柔,話里更多的是對夙柔的無奈,“你這丫頭……今日宮中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帶著人護送蘇氏回來,你還要這般模樣,不請我進去喝杯茶么?”
夙柔說,“今日之事,是夙柔得罪了胡伯父,夙柔在這兒跟伯父賠個不是,但伯父應該先回去問問手底下的人,若非他們先動手,我怎會反抗打了他們?!?
這胡謅也算是她阿爹的朋友,倆人同仇敵愾一起喝過不少酒。
夙柔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但他帶著兵過來護送她阿娘回來,能是單純為了進來喝杯茶那么簡單么?
為了警惕起見,夙柔是不會叫他們跨過將軍府的大門的。
胡謅將手中的長刀給扔到一旁,盤腿坐在地上,“丫頭你既然叫我一聲伯父,伯父今日在這兒跟你說句話,你敢在宮中鬧出那樣的事情來,不過是仗著你阿爹和兄長在朝中的地位,但我聽聞你大哥秋季的時候在狩獵上被狼咬傷,一直沒恢復,夙老二和老三及你阿爹都不在,伯父我今日若是硬要攻下你身后的將軍府,你一個小女娃娃又當如何守得???”
夙柔一愣,意識到胡謅的話可能是認真的。
夙柔攥緊手中的刀,“今日我一人就打了伯父禁衛軍二三十號人,想來應該也不會為難我一個小丫頭的。”
胡謅臉色一僵,看來被她捅了心窩子了。
夙柔猜猜,是不是她回來之后,皇帝大發雷霆?說他們一幫吃干飯的水桶連她一個正七品的校尉都打不過……
胡謅說,“丫頭,別為難伯父,將三公主放了,將軍府自然安然無事?!?
夙柔說,“我本來是想著等我阿娘回來就放了三公主的,但我覺得還是等著御史臺能調查出個一二三再放也不遲,胡伯父應該也不急著一會兒吧?”
胡謅蹙眉,“皇上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丫頭,你不信皇上難道還不信我么?”
夙柔冷著一張臉,“不信?!?
胡謅:“你!”
夙柔說,“伯父問我索要三公主,不是也不相信我嗎?覺得我會坑害了三公主,我可跟你們一幫老狐貍不一樣,伯父還是帶著你的人趕緊離開,回去早些休息,協助御史臺進行調查,早日有個結果,我也好早些將三公主送回去。”
胡謅的目光落在夙柔手中的那把長刀上,抬起手在空中擺了擺,“行,回去?!?
胡謅站起身子,掉頭就要帶著人走。
夙柔看著胡謅離開的背影,扭頭沖身后的侍衛說,“回府,把門關上,叫前些年鬧鼠患的時候用的老鼠夾找出來,往墻根撒一些,府中的人不可上草叢若是被夾到了后果自負?!?
她篤定胡謅這老狐貍夜里鐵定會進來。
胡謅帶著人越走越遠,一旁的副將湊上前來。
“大人,那夙柔就只有一個女子,將軍府鎮守的士兵也沒咱們人多,咱們就算是帶著人沖進去了又當如何?”
胡謅說,“姓夙的沒一個正常人,夙柔敢砸了三公主的生辰宴,就敢跟我們動起手,夙柔連太子都給打成了殘廢,皇上愣是連一句責怪的話都沒說一句,你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