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樣的事情從來不會少。

每當他們流露出那種帶著惋惜的神色的時候，禾禾總是笑的一臉燦爛的對她們說。

她不傻的。

只是無人相信。

反而是摸摸紀紓禾的小腦袋，愈發的憐愛了。

小小年紀，天賦極佳，可腦子卻不太好，卻偏偏這般的懂事兒，換誰不心疼呢?

所以一句又一句的“我不傻。”換來的只是大家的越發疼愛。

以及哄小孩似的一句話：“對，小師妹不傻，以后誰說小師妹傻我就去砍了他！”

......

以至于現在殷子歸看著自家小師妹在那拿著著一摞的稿紙，埋頭翻翻找找的順帶整理的時候，兀自心情復雜的走到了錦兒身邊，垂著腦袋在低聲說著：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小師妹在那心境試煉里頭找回了靈智？”

心境試煉這種東西，玄之又玄。

沒準就是在那里頭，小師妹經歷了人生八苦，悟了，開竅了？

畢竟那真真實實的切身體會，要么得道，要么瘋魔。

自家小師妹這個悟性，開個智也說的過去啊......

錦兒白了他一眼，心想，感情這才是個傻的！

她不語，走到了紀紓禾身邊，摸了摸她的腦袋，給她施了個凈身訣。

小孩兒昨夜埋頭苦算，想來也是滿頭大汗都無暇顧及，此刻頭發上孩童細軟的發絲便好似黏住了一般，看上去就好像個在山里頭瘋跑了一番，汗服下了，才回家的小孩，有些狼狽，卻精神抖擻。

看見那一大摞的稿紙，她自然也是知道這所謂的精神抖擻，也不過是服了丹藥的效果而已。

看著不免有些心疼。

“可是算出來了？”

紀紓禾抽出其中一張，抬頭看著錦兒姐，笑容不減。

“嗯，這地方的陣法名叫九元歸府陣。算是困陣的一種，只用作困住神魂。”

紀紓禾又揚出了手中的另外一張紙。

“這地方的陣法是被改動過的，加了一個壓制靈氣的效果。”

紀紓禾不知道的是，這改動陣法的究竟是那布陣的無舟淵的人，還是將這小世界全搬進這秘境之中的人。

她壓根就沒有考慮過那已經被她制服的李道山。

不是她看不起人，那李道山壓根就不是吃陣法這碗飯的，他留下的那空間法陣，雖說強悍，可那也是跟著陣法書上照搬下來做成的。

她原本也是不知的，可她接二連三的，從這方空間去善凜肉身的空間，再折回的時候必然會經過善凜生魂的空間。

紀紓禾就知道穿梭每一個空間都是有順序的。

若是他們現在所在的空間是第一空間，那善凜肉身的空間便是第二空間，生魂所在，便是第三空間。

一只能去二，二只能去三，三又接一，便是一個循環。

這種便是書上原本的陣法照搬下來的，沒有任何變通。

這也是紀紓禾這么篤定說這李道山不是吃這碗飯的原因，別說陣法有造詣了，稍微靈光點的人，動動腦子去琢磨一下，都能想出在這原有的陣法上頭做些變動，就可以自主的選擇在一、二、三空間隨意行走了。

只要想到李道山這種，在紀紓禾眼中吃不了陣法這碗飯的人，放到如今，卻說不定是這溪蘭大陸的陣法第一人！

她就覺得惋惜。

畢竟當世陣法第一的道星宗，也沒聽說哪個可以布下這樣可以催動三方空間時間流轉的陣法啊！

可想而知當年究竟是何等盛世！

可就算是這樣的盛世，人人都有本事有能耐，卻還是在這后世之中查無此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