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突然俯身靠近被摁在地上不斷掙扎的鬼魂，她不懼他眼里的猩紅，眼中笑意不達眼底。

“你在害怕。”

“不，我沒有。”蘇澗涔極力否定，低著頭不再看女孩。

抬手抓著蘇澗涔的頭發(fā)，迫使他和自己對視，她笑得漫不經(jīng)心，“為什么會害怕呢？”

是與不是都重要，他的反應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你知道，你做錯了。你無顏面對曾經(jīng)的青梅竹馬，你怕她不要你了，所以你要瞞著她，更要瞞著你自己。”

猩紅的眼睛緩緩閉上，他說：“清者自清。”

夢秋松開抓著他頭發(fā)的手，慢慢站直了身子，惋惜道：“都說見字如面人。那冊子上的字蒼勁有力，鋒芒內(nèi)斂，能寫這般字的人一定是個為人正直的，若是以后當上了官……”

“必定是能造福一方百姓的好官。”

她說的誠懇，就好像她心里就是這么想的。

漆黑的雙目緩緩睜開，蘇澗涔抬頭看著夢秋，他啞聲，“好官……好官……”說著說著他突然又笑又哭，帶著幾分瘋狂。

“是了，我是要……當一個好官的……好官……哈哈哈哈！”

“四師兄，有沒有能封住他力量的的東西？”

又是好幾張符箓貼了上去，黑氣消失，修為被壓，蘇澗涔確實恢復成正常魂體的樣子了。

都說魔族和魔修生性暴虐，喜怒無常，行事詭譎，其實按原著中的設定來說，是魔氣侵擾心智所致。

天地初開之時，孕育著文明的混沌之氣逐漸分為兩股力量，一股是靈氣，一股是魔氣。現(xiàn)在的心法和功法是靠無數(shù)先輩們的修煉試錯總結(jié)下來的。

這個試錯的成本可能是死亡。

最初的修煉，靈力也會因為沒有得到正確的引導而傷及修士本身，或重傷，或傷及神智變成癡兒，或暴斃而死。

而比靈氣更蠻橫暴虐的魔氣會因為功法或心法不對，或是慢慢侵蝕人的心智，讓其變得暴虐嗜殺，或是直接讓人橫死當場。

修士尚不能抵擋，更何況一個凡人。

看蘇澗涔周身的黑氣濃度，起碼有十年了。

蘇澗涔時而清醒時而狂暴，又哭又笑的，怎么看都像個瘋子。他凝實的魂體在慢慢變淡，變成了虛無縹緲，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的脆弱鬼魂。顏辭又給他貼上了好幾張符箓才穩(wěn)定下來。

夢秋的心情有些復雜，她看著兩位師兄，“他的身上的魔氣太重了。”

塵清和顏辭第一次看到蘇澗涔那副被黑氣環(huán)繞的樣子就知道那是魔氣了，他們以前也在凡俗界的駐地呆過些時間，什么妖魔鬼怪沒見過，見到的次數(shù)多了，氣息一出來就知道了。

夢秋這個小白也就在春臨城那次遇到過一次，而且和她打的還是個修士，經(jīng)驗沒兩位師兄那么豐富，只是有一些猜測。

直到思顏的出現(xiàn)，她才肯定那是魔氣。

顏辭看出夢秋眼中的異色，他試探道：“和那天那個是一樣的？”

“不一樣，只是有些相似。”夢秋搖頭否定，她看向顏辭，“要查的事應該也有些消息了吧？”

她就是想炸一炸蘇澗涔，證據(jù)還沒齊，但現(xiàn)在看這效果也十分不錯，要是能把他身上的魔氣除掉那就更好了。

“差不多了，天亮了就去皇宮。”顏辭道。他這些天還向皇帝借了人去調(diào)查蘇澗涔，查底細，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皇帝之前竟然也查過他。

家世清白，喜好詩文，才情橫溢，為人正直，品行端正，另，有一青梅竹馬，是其最大的軟肋。

“他要怎么處置？”顏辭問。

“先留著吧，我去翻翻書找找辦法。”夢秋道。是找什么辦法不言而喻，他們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