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縣外的一處林間小溪旁,端坐著一名垂釣少年。
少年雙腿交叉身體微微前傾地坐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
嘩嘩流動的小溪旁,他的身影與周圍的自然環(huán)境融為一體。
身著一襲樸素的青衣,手中握著一根細(xì)長的魚竿,眼專注地盯著水面上的浮標(biāo)。
小溪潺潺流淌,水波蕩漾,清澈見底,仿佛是一面鏡子,映照著他沉靜的面容。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三年后的沈書仇。
春去秋來,光陰轉(zhuǎn)瞬即逝。
三年的時間只在一眨眼間便已經(jīng)過去,這一年沈書仇十四歲。
這三年沈書仇與裴柔一直處在內(nèi)城溫家當(dāng)中。
當(dāng)初溫沐萱離開的第二日,就有溫家的人上門邀請沈書仇前往內(nèi)城。
一開始沈書仇想都沒想便拒絕了,他不想麻煩別人。
但溫家的態(tài)度卻異常的堅定,沈書仇這是溫沐萱的意思,就怕他不去。
從那日起,每天都會有溫家的下人來敲門,久而久之,沈書仇架不住溫家堅決的態(tài)度。
而去家中的存糧也沒有多少,為了裴柔沈書仇最后還是帶著裴柔前往內(nèi)城溫家一趟。
溫家對沈書仇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就如同對待下人一般,每日管飽飯即可。
溫沐萱是修士的身份,在溫家的地位比溫老家主都要高。
如果不是溫沐萱定下的意思,他們又豈會在意兩個流民。
現(xiàn)在也不過是多了兩名下人而已,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書仇對此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說起來沈書仇還得感謝一番溫沐萱。
如果不是她,沈書仇帶著裴柔在這個亂世之中只會更加艱難。
這些年,餓死的流民不計其數(shù),新來的流民也是絡(luò)繹不絕。
沈書仇就一直被溫家給安排在一處廂房當(dāng)中,充當(dāng)溫家的護衛(wèi),大大小小的爭斗也都被沈書仇出手化解掉。
而在這最后一年起,沈書仇閑來無事便迷上了垂釣。
雖然每一次都空軍,但釣魚佬的宗旨就是永不放棄。
今日過后,沈書仇也就準(zhǔn)備帶裴柔離開這里了。
就在沈書仇沉浸在垂釣的時間里,手中竹竿在手中微微抖動。
沈書仇面色微喜,這明顯是魚兒上鉤的動靜。
正要拉鉤的時候,身后不遠(yuǎn)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待聲音近了些,那是一道輕盈的腳步聲。
而此時的溪面蕩漾起一絲波瀾,手中的竹竿也歸于平靜。
沈書仇見此無奈一笑,他都不用轉(zhuǎn)身就知道后面來的是誰。
“猜猜我是誰。”
下一刻,沈書仇眼前一暗,一雙瑩白小手捂在眼前,耳邊傳來輕盈的聲音。
沈書仇笑道:“裴柔你把我的魚都驚跑了。”
“哥哥釣魚有什么樂趣的。”
裴柔松開小手徑直坐在沈書仇身旁,兩只小手抵住下顎眼神盯著溪水。
“沒什么,樂趣就是用來打發(fā)時間而已。”
沈書仇當(dāng)即把竹竿收起,有裴柔在一旁他也沒心思繼續(xù)垂釣下去。
沈書仇習(xí)慣性的伸手撫摸裴柔的小腦袋。
裴柔則順勢側(cè)身躺在沈書仇懷中,臉上無比享受著這一切。
又是三年歲月流逝,小姑娘長得已有些亭亭玉立的。
那張潔白如玉的桃花臉,如同一只含苞待放的花朵,時過境遷后定是個美人胚子。
“裴柔,我們該離開江云縣了。”
沈書仇眸光低垂,輕輕喚道。
明天就要走了,他總歸是要給裴柔說一下的。
聞聽此言,裴柔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