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燕十七亮明身份,云綾已用巧勁撥開了攔路的門衛,帶人直直闖入了府中。
一路遇上的衙役和小吏見到這伙人氣勢洶洶,竟無一人敢于阻攔,就這么看著云綾等人徑直往內堂而去。
內堂本是太守臨時休憩的地方,尋常并不會有人呆在這里,是以當玲瓏探測到有人時,云綾便猜到太守身在何處了。
襄陽太守何建章,河北魏州人,兩年前剛剛調任襄陽,此前曾任涼州大都督府長史,政績并無什么可圈可點之處。
之所以能出任襄陽太守主政一方,皆因其姊是當朝相國盧之浩的愛妾,這才得了盧之浩保薦升遷。
這些信息都是自長安出發前公孫安世交待的,為的就是讓云綾明了襄陽官府的偏向。
這不,當云綾帶人闖入內堂時,何建章就表現出了明顯的敵意。
“公孫將軍,你帶兵闖入太守府,莫非是欲造反?”何建章自軟榻坐起,整了整官袍,這才幽幽開口道。
聞言,云綾冷哼一聲,示意燕十七帶人守住門口,隨即坐到一旁的空位,沉聲道:“何太守,本將知道你是盧相國的小舅子。不過,有些事,可不能只看立場,否則盧相國也未必保得住你!”
“將軍是在威脅本官?”何建章用余光瞥了云綾一眼,不咸不淡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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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得威脅,你要不先聽聽本將為何而來,你再決定要怎么做?”云綾身子向后一靠,幽幽道。
聞言,何建章輕蔑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云綾說下去。
見狀,云綾鳳眸如炬,直直盯著何建章,一字一句道:“先前襄陽長史賀瑾來本將住處,說是奉何太守之命追查嚴師果的命案,要親自審審本將從竟陵擒獲的兩名逆黨,不知可有此事?”
何建章哼哼兩聲,沒好氣道:“本官的確令賀瑾追查此案,畢竟是他的授業恩師,由他去查再合適不過!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云綾冷笑一聲,幽幽道:“本將念其師徒之情,容他單獨審訊。不過······”
“不過什么?”
云綾斜睨了何建章一眼,回道:“不過,賀瑾走后不久,兩名逆黨便毒發身亡了。中毒處,正是賀瑾讓逆黨簽字畫押所用的那根手指。這等情況,不知何太守有何見解?”
聞言,何建章頓時色變,猛地看向云綾,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此時,云綾嘴角一撇,又道:“何太守,事情很明顯,不管兩名逆黨的死是不是賀瑾做的,他都脫不開干系。而命他調查此案的你,同樣脫不開干系!”
“啪!”
何建章一拍案桌,起身喝道:“公孫將軍,你休要在此血口噴人!人是在你的地盤死的,內中如何怕是也只有你自己才知曉!”
面對突然暴起的何建章,云綾只是輕蔑一笑,淡淡道:“是不是血口噴人,何太守您自己清楚,否則何以如此惱羞成怒?你不承認沒關系,待我回京之后,自有人來尋你。”
聞言,何建章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回軟榻上,默然無語。
半晌,他方才抬頭看向云綾,恨恨道:“你待如何?”
話音落下,云綾頓時面露笑意,問道:“賀瑾在哪兒?”
“本官怎會知道?”何建章沒好氣地回道。
云綾卻是不怵,哂笑道:“你的人你會不知道?”
聞言,何建章默了半晌,緩緩說道:“他現下在哪兒本官的確不知!不過,他有個相好住在襄陽城外一處農莊里,每逢休沐他都會去那兒。”
說罷,他言語一頓,抬眼看向云綾,幽幽道:“本官可以告訴你農莊的位置,但不保證他一定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