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青信步往后院走去,在走到前院的假山處時一襲紅衣吸引了她的視線。她微微躬身向那人行禮:“慎之表哥。”
謝慎之,謝景行的表字。
“表妹安好。”見南梔青恭敬地對自己行禮,謝景行微笑的收下這一禮。
“表哥今日溫書可還順利?”南梔青對這個母親族里的表哥很是畏懼,因為他那雙眼睛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能看透你心中所有的想法一樣,讓人無所遁形。
“還好,只是不知從何處飛落兩只雛鳥打了一架,擾了我讀書的精神。”謝景行不是不知道自己這位表妹對自己的畏懼,但是對他來說他享受這種畏懼。
謝景行是謝氏未來的族長,若是一個閨中女兒都可以無所畏懼的和自己說笑,那恐怕族中的那群老頭子就要吹胡子瞪眼了。不過……想到今日見到的那位小姐,謝景行倒是覺得這京中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無趣。
“如此著實是這鳥雀該打了,不過這樣也能讓表哥出來走走,總是在院子里溫書對眼睛不好,表哥還是要注意身體勞逸結合。”南梔青關切的開口,她倒不是真的關心謝景行,只是母親一直叮囑自己,要和謝氏這位未來的少族長搞好關系。
“表妹說的是,我今日看那兩鳥雀打架,倒是看的蠻有意思,還是這京城里好玩的東西多。”謝景行饒有深意的看著南梔青,自己這位表妹也是個妙人兒,看似溫柔可親實際綿里藏針。
“那梔青就不打擾表哥了,梔青剛送完客人,還要去母親那里回話。”南梔青作為已經定了親的女子到底不能和外男有過多的接觸,于是給謝景行行了禮便打算離開。
“表妹自便。”謝景行微微頷首,目送她離開。
謝景行來京城之前父親就給他說過平南伯夫人,這位謝氏晚娘原本只是旁支,可自幼聰敏好學在同輩中算是佼佼者,所以族中也給了她一些資源。
后來族里原本想讓她嫁給秦國公二子,和秦國公府聯姻,但是她卻選中了當時只是秦國公手下副將的平南伯,為此險些和族里鬧僵。
后來晚娘去找了謝景行的父親,現任謝家家主謝淼和,對謝淼和陳述了自己選擇平南伯的理由,毫無疑問晚娘說動了謝淼和。在始終需要在兄長羽翼之下的秦國公二子和在仕途上有再進一步之力的平南伯之間賭了一把,選擇了平南伯。
晚娘賭贏了,如愿成為了平南伯夫人,育有一子一女,平南伯對她也極其愛重。謝淼和賭贏了,以此堵住了族里那些頑固保守的叔伯們的嘴,讓自己族長的地位更加穩固。
也是因此,謝淼和從來不小看任何一個女人能帶來的影響,對自己兒子謝景行的教育也是如此。
謝景行進京趕考,謝氏在京城不是沒有產業,但謝淼和還是讓兒子住進了平南伯府,目的就是鞏固好這層關系。
如今秦國公日漸老邁,他的后代子侄沒有能比得上他的,謝淼和絲毫不意外秦國公死后,他的權柄必會被瓜分,而受益者就是平南伯在內的朝廷新貴。
回到平南伯夫人屋內,南梔青看到此刻平南伯夫人謝氏正靠在屋子里的貴妃榻上閉目休息,一個大丫鬟在一旁拿著一個玉石做柄的美人拳,給她捶腿,貴妃榻上的小幾上燃著香。
南梔青不確定母親有沒有睡著,也不敢打擾母親,便站在貴妃榻前,雙手交疊于身前微微垂首靜靜等待著。
“回來了。”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平南伯夫人謝氏微微睜開眼,看著站在面前的女兒。
其實早在南梔青進來的那一刻謝氏就知道了,只是為了看看女兒的心性所以故意沒睜開眼睛。對于這個女兒謝氏是極其滿意的,端莊大方、張弛有度,是她耗費十幾年的時間精心教養出來的,所以一直以來謝氏對她的要求也極高。
“母親,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