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爽快地拿出三貫錢遞過去。
溫厲眼神一掃,笑道:“怎么多了一貫?是我的跑腿費?”
司沐:“對呀,人情世故,你教我的嘛?!?
溫厲:“你倒是學以致用,跟我不用那么客氣。”
“知道你不缺,不過這是我的心意。”
溫厲扯扯嘴角,知道司沐還是和他見外了。
司沐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溫厲一下。
小說中那場洪水他不知道為什么沒出事,可他爹娘家人好像都沒了。
溫厲聽完有些不置可否:“你還會算命?”
司沐:“你九歲那年春天,晚上睡覺時,被一個男人偷偷抱走
走到五峰山時,你醒了,大喊大叫,他想害死你,用力捂嘴,想要悶死你。
被你用一把玩具小匕首反殺,埋在五峰山一棵榕樹下面。
那棵樹如今已經更茂盛了吧。
溫厲聽得心驚膽寒,后背一陣陣冷汗。
他被人抱走,這件事很多人知道,可就連他爹娘都不知道他怎么跑回來的。
他殺了人,這件事始終埋在心底,讓他有些喜怒無常,是他最大的秘密。
她怎么知道的?
她為什么知道?
溫厲緊握拳頭,目光發緊,直勾勾地看著司沐。
司沐心里一頓,這眼神要吃了她嗎?
她之所以說出這個,就是不想溫厲日后成為殺人不眨眼的海上惡霸。
這個事情,就像一道有腐蝕性的液體,一點點蠶食著他,直到變成魔鬼,徹底掌控這具身體。
司沐咽了口唾沫,受不了這個沉默,繼續開口:“這件事情,是我做夢夢到的,只有一些片段,
我在夢里清楚看到是他要殺你,你只是自保,你沒有錯,你只是保護自己而已。”
溫厲目光一縮,他沒錯嗎?
他真的沒錯嗎?
事后他無數次對自己說他沒錯,可說服不了自己的良知。
現在又有一個人說,他沒錯。
溫厲眼神熱切地看向司沐:“你真的這么覺得?”
司沐重重點點頭:“從法律來說,你是正當防衛,無罪。
而且你還是未成年,心智不全,那個時候當然本能保護自己,如果是我,也會那么做。
我們不能用站在現在的時光去責怪當時的自己?!?
溫厲覺得司沐的語言就像一道道溫暖的陽光,照向自己發霉的心底。
他頓時豁然開朗,是啊,這么多年了,他還是不肯原諒九歲的自己。
他當時也很無助,他不想死呀。
可沒有那個自己,哪里有如今的他。
他們是一體的。
溫厲笑了,溫暖如春,仿佛寒冬結束,冰雪融化,眼睛都彎出了月亮的形狀。
再也不像從前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司沐不禁看呆了,這個男人不愧是小說男二,這笑容傾國傾城。
“怎么,被我迷住了?”
溫厲突然出聲。
司沐尬了,臉不由發燙。
自己目前名義上還是有夫之婦,這樣花癡,有點兒心虛。
溫厲:“你臉紅了!”
司沐趕緊轉移話題話題:“洪水的事情,也是我夢到的,林縣真的會是一片汪洋?!?
溫厲正色道:“這件事我相信你,不過,你別和其他人說了,人心難測,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司沐點點頭,和別人說,不得把她當瘋子傻子。
司沐又回了一趟娘家,和爹和弟弟交代了出發時間,這才騎著毛驢回了家里。
一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