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綿清是鈕莊姜家人，我討厭他們，并不是因為他們姓姜，而是姜家曾經打擊過我幼小的心靈。

在冀州鈕莊，有一位瓜子臉蛋面容清麗脫俗，如同仙子下凡的女孩。她眉眼如畫，眼神中透著溫柔與堅定；她的肌膚如雪，晶瑩剔透，仿佛吹彈可破；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輕輕飄動著，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她的身材嬌小玲瓏，婀娜多姿，八零年代的她就算身著一襲素雅的衣裙，也掩蓋不住她的清麗氣質。

那個女孩叫姜婉，經常來到我奶奶家學一些種植瓜果蔬菜的技巧。鈕家老宅原來是七進的長院子，后來開公路，從中間截斷變成了三進，不過每個院子里，奶奶都種植了很多瓜果蔬菜。正屋大門口一左一右種的是一棵酸石榴樹和一棵甜石榴樹，東屋旁邊有一棵桃樹，西屋旁邊有一棵雪花梨樹，院子的中間還有一棵半死不活的柳樹，顯得十分突兀，不知道奶奶為什么要種著它。

中間院子東邊是一片葡萄架，每年秋天都 成熟一掛一掛的綠色葡萄，弄的我到城市之前以為葡萄都是綠色的。西邊有一棵棗樹，每次打棗的時候都會飛出一堆馬蜂，嚇得我屁滾尿流，西邊角落里還有一棵柿子樹，不過在我記事中沒見過它結過果。第三個院子里東邊有一棵蘋果和一棵桃樹，那個桃子的味道記憶猶新，直到現在我依然最喜歡吃桃子。西邊是一棵橘子樹和一棵栗子樹，因為挨著廁所，我都沒吃過那些橘子和栗子，而且一直也不喜歡吃橘子。至于另外一邊的三個院子就改成了鈕家祠堂，專門用作供奉和祭祀祖先。

姜婉長得非常非常漂亮，她每次來請教奶奶種植問題，我都找她要抱抱，她也會抱著我舉高高逗我玩，躺在她懷里溫暖愜意，讓我做夢的時候都想見到她。

小小年紀的我，雖然不太懂事，但是我打定主意，長大找媳婦就要找她，一定要讓奶奶幫我討到姜婉做媳婦。

可惜，我五歲那年，姜婉的父親為了兩千塊錢就把她賣給了隔壁莊子的一個四十多歲有錢土鱉，眼看著自己想娶的媳婦要嫁給別人，我內心無比的憤恨。更讓人憤恨的是，姜婉出嫁那天，她穿著一身紅裝嫁衣在自己屋里上吊自殺了。

姜婉自殺后，我記憶丟失了一段，之后發生了什么我忘記了，只知道一剎那間我就到了晉城，開始和父母一起生活了。但是，我深深的記著，是姓姜的害死了姜婉，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報這個仇。可是，可是，我腦海里卻沒有了姜婉的樣子，就好像我從來沒見過姜婉一樣。

奶奶走了以后，有幾次我獨自去過鈕家老宅，老宅的院墻被加高了許多，正大門還被砌上了紅磚，不過從小生活的地方，我是知道哪里有小洞可以鉆進去的。在中間院子葡萄架的地方，有一個小狗洞，是我經常偷偷鉆出鉆進溜出去玩耍的位置。

每次從狗洞鉆到老宅里面，看到的都是果樹枯萎凋零，三個院子里生長著沒有規律的雜草，主院里北屋的大門和窗戶也是砌上了紅磚。當我坐在院子雜草上回憶著兒時的一切時，東屋里就會走出一個穿著一身嫁衣，臉色慘白不像活人的女孩，我想不起她是誰，也不明白鈕家老宅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個女孩存在，三位叔叔說的明白，老宅被封住沒有人居住了，以后不要單獨進去。

不管是初中、高中、工作以后，還是夏天、冬天到的老宅，女孩的樣子從來沒有發生過變化，每次也都穿著那身紅嫁衣，每次都會給我做一碗湯面，每次見到她我都會感到無比的悲傷，甚至讓我想為她做點什么，可是那時候我什么都做不了。

讓人覺得奇怪的是，每次留宿在鈕家老宅一晚后，等再次睜眼醒來，我便會出現在老宅的外面，一輛開往城市的車停在我的跟前。

記憶能不能抹去，能不能篡改我不知道，但是我一見到鈕莊姜家的人就莫名的來氣，看著眼前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