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花影又直直的站起身來,雙手拱成喇叭狀,向遠方不停的叫著:“小遇,我在這里,我想見你。”仿佛這樣,何千遇就能聽見似的。
石頭人覺得自己今天是碰到瘋子了嗎,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人還是這么無聊的人,干脆變成小石塊鉆入草叢里呼呼大睡起來。
仙狐嶺里,何千遇和一眾人還在找著花影。
“千遇,我去那邊看看,等下在這里匯合。”白若雪指著一個岔口道。
何千遇頹然的點著頭,找了這么久硬是一點蹤跡也找不到,何千遇感覺自己要崩潰了。封權看白若雪要走,何千遇又臉色陰沉的,見狀也屁顛屁顛的跟著白若雪走了,嘴里叫著:“小雪,等等我。”
他們走后,何千遇走到一木樁上坐了下來,捶了捶那酸疼的腿。
忽然她聽見了一陣若隱若現的聲音,好像是花影的聲音。
何千遇也顧不上自己的腿了,就像觸電一樣站了起來,不停的打量著四周,豎起耳朵辨別聲音的來處。何千遇循聲而去,只見這聲音竟然是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口井里傳出來的。
這荒郊野外的怎么會有一口井呢?而且這口井比尋常的要大的多。何千遇來不及想那么多,著急忙慌的跑了過去,嘴里不停的回應著:“小影子,我在這,你別害怕。”
何千遇沖井底望去,只見深不見底,漆黑一片,縱深之處也只見一個小黑點了。而花影的聲音也戛然而止,花影急切的呼喊著花影的名字,除了回聲,沒有回應。
這是何千遇目前能夠發現的唯一蹤跡,何千遇覺得花影肯定就在里面,不在里面自己也要試一試,即使自己今天就死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
何千遇想下去,可是這荒山野嶺又該去哪找那么長的繩子呢?何千遇想著多耽擱一分,花影就危險一分,于是脫下鞋襪,站在井口邊上,像中了邪一般,或許愛本就是中邪的開始。
斑駁黝黑的井口襯得何千遇的雙腳就像皎潔的明月一般,何千遇深呼一口,嘴里說著:“小影子,我來了,”便縱身一躍。
何千遇感覺自己的世界在下沉,只是眼前的一切和自己瞳孔的顏色已融為一體。
不知沉了多久,依然是沒有到底,何千遇內心有些慌,這根本不是普通的井,一般的井怎么會這樣深,何千遇覺得自己這次真的怕是生死難料了。
想著想著,只聞撲通一聲何千遇感覺自己掉入水中,這水很深,何千遇不停的撲騰著,可是卻感覺下面好像有無窮的力量,拼命的將自己往下拽。
漸漸的,水快要漫過何千遇的頭,可是她還在繼續掙扎著,她還沒有找到花影,還沒有見家人最后一面,她不想死。
何千遇撲騰著撲騰著,竟然感覺水好像變淺了,何千遇像一條魚一樣探出頭,只見一境外桃源的地方,頓時欣喜的打量著四周。
坐在草地上的花影,聽見的溪流中央有異樣,便看了過去,竟然是何千遇。花影喜出望外,擺手激動的叫著何千遇,何千遇回過神來,向花影望去,頭上的水就像下雨天屋檐上的雨水般滴滴點點的落下。
何千遇一見是花影頓時也是驚喜萬分,趟著水激動的朝著花影跑去,溪水嘩啦啦的響著,就像二人雀躍的心一樣,此刻她們是彼此的海市蜃樓,只是這海市蜃樓,不用你朝它走去,它會朝你而來,而且它是真切的,跳動的。
花影見狀也朝何千遇跑了過去,二人相擁于溪流之中,任憑溪水沖刷著。
隨后,何千遇竟一把推開花影:“不對,難道我已經死了嗎?”
“什么死了?”花影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搞蒙圈了,重逢是多好的事,竟然還提什么死不死的,心里覺得何千遇這個笨蛋真是煞風景。
“小影子,沒想到死后還能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