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夢去到了花影的屋子,按花影所說,打開了梳妝臺最上面的一個抽屜,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個簪子。
簪子很干凈,沒人會想到這支簪子曾經刺進過馬兒的身體里。
塵夢小心翼翼的將其拿了出來,在青天白日下,簪子發著微弱的光,就像余暉一樣。
塵夢看著簪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并露出了淺淺的笑意,她不禁回想起和花影初相識的那幾天,離現在也不過短短一年有余,而當年自己為了留下來的處心積慮,與花影的各種猜疑妒忌卻仿佛一段塵封的記憶。
要不是花影此番提及,塵夢或許永遠都不會再提或者再想起這枚簪子,畢竟這簪子確實承載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只不過這一次,塵夢卻仿佛釋懷了一樣,接受了簪子,也正視了自己。
原來,放過自己,才能真正快意。
隨后,塵夢揣著這簪子,離開了花影的房間。
傍晚時分,何挽年和楚怡然走在回屋的路上,楚怡然聽了花影忽然變成妖,被押進大牢的事,正欲要問個清楚。
“挽年,你打算怎么處置花影?”楚怡然笑道。
“夫人不必操心,我會讓小遇將花影送出去的?!焙瓮炷臧矒岬馈?
“花影這孩子,我見她第一面就覺得不對勁,可畢竟還是個孩子,也沒什么壞心眼子,即使是妖,也是不同的。”
“夫人說的是。”
“不過小遇恐怕很不好過吧?!?
“誰說不是呢?!?
……
夜色漸漸濃郁,是何千遇熬過來的。
何千遇正欲往大牢里而去,心想著夏纓和小千應該將大牢里的人給放倒了。
就在這時,忽然趕來三兩奴仆,火急火燎的沖自己跑來。
其中一奴仆大喊大叫道:“二……二小姐,不好了……”
何千遇聞言頓時急了,還以為花影出了什么事,連忙道:“何事?”
“族……族長和夫人……”
何千遇聽了,更急了,拽住奴仆的領子問道:“快說。”
“死……死了。”
“什……什么?”何千遇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心想著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你再說一遍,什么死了?”何千遇小心翼翼的問著,怕聽到心里想的那個答案。
那奴仆終于完完整整的說出來了:“族長和夫人死了?!?
聽到這何千遇感覺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心驟然一縮,她有一種感覺,這一個黑夜,可能會把她吞噬的尸骨無存。
何千遇失了魂一樣叫道:“在哪?”
“在哪?。?!”何千遇聲嘶力竭叫道,眼里的急迫,恐懼,慌張像旋渦一樣,要席卷天地。
“在族長屋里?!迸皖濐澪∥〉恼f著,這樣的何千遇似乎比死神還要可怕。
何千遇聞言,恨不得兩步并做一步,趕到父母親身旁。
何千遇這輩子沒有經歷過什么大風大浪,而這一夜自己也成為了孤帆,船上沒有掌舵的人,也沒有任何人。
何千遇趕到何挽年屋子里的時候,只見何挽年和楚怡然滿身是血的躺在了地上。
不難看出,何挽年生前的時候手應是極力的伸向了楚怡然的手,只是雖然是近在咫尺,尚未觸碰,已然沒了氣息,否則拼了命也一定是要與楚怡然相攜而去的。
何千遇一把沖了過去,跪倒在地,不停的叫喊著二人,卻已然是再無回應,測了測鼻息,毫無生機。
何千遇的心狠狠的空了一下,那些她厭煩的絮絮叨叨,那些苦口婆心的勸誡,從此以后,再無人說與自己。
何千遇一直都覺得父母像一座大山一樣,只要自己呼喊,總會有回應